第94章 祖郎:我怎麼就成反賊了(1 / 2)

舍弟諸葛亮 浙東匹夫 10064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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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終於回到了豫章。

廣陵和豫章的雙線操作,時間線也終於彌合。

二弟帶回的驚喜,有一部分是諸葛瑾預料之中的。但也有一些,明顯屬於超額完成的“真.驚喜”。

比如,自己居然能被封為丹陽太守、平越中郎將,這顯然超出了諸葛瑾的計劃。

有了更大的名分,諸葛瑾後續布局也就能更放得開手腳。

激勵好甘寧之後,諸葛瑾關起門來,跟二弟私下聊更多細節,以調整下一階段對祖郎的行動部署。

諸葛瑾親手給二弟斟了一杯新茶,諸葛亮也恭恭敬敬接過抿了一口。

豫章原本不產茶,不過隨著諸葛家順利入主,諸葛瑾就很注意各種改善民生的種田規劃。

今年開春時,他派去荊州打探消息的商船隊,就從同樣去荊州經商的益州商人手中,高價弄到了一些茶種。準備將來在不適合種糧食的山區坡地推廣種茶,也便於未來改造內附的山越人的生產方式。

當然,眼下他和諸葛亮喝的,依然是直接買來的——自己種茶樹至少要生長幾年才能產茶葉,沒這麼快的。

諸葛瑾隻是讓家裡人摸索炒製殺青之法,目前炒得還不好,依然帶著澀味,然後按後世的衝泡法喝,省去了蔥薑鹽。

諸葛亮出門幾個月,還是第一次喝到這種茶,雖然口感不好,但他相信大哥推廣的東西肯定有道理,說不定能養生。

大不了以後讓黃家小娘也跟著步姑娘學學怎麼炒茶,說不定她能擅長總結規律。

諸葛瑾等弟弟適應了苦澀,這才問道:“沒想到此番竟能接收劉揚州的勢力接收得這麼徹底,甚至能讓孫卲以劉繇之名去許都上表求官。

阿亮,你的表現實在超出我的預期了。既然孫卲都肯投效,那太史慈應該更不在話下吧?我記得他與玄德公還有舊。”

諸葛亮:“他也與我一同來了,隻是大軍調度不比我輕裝送信,所以在柴桑多中轉了一日,留守柴桑的陳橫也需要交割查驗,不會隨便放外兵入境的。”

諸葛瑾:“既是如此,到時候就讓太史慈也自領一軍、夾擊祖郎。他也不必跟我們一起打黟縣、歙縣了,完全可以沿著長江擴大地盤,從春穀縣往周遭擴張地盤,還可以直接打出劉繇旗號。”

春穀縣大致相當於後世安徽最南部的池州、銅陵這兩個地級市。銅陵這地方,聽名字就知道也是一座銅礦,是安徽境內最大的銅礦,早在漢武帝的時候,就已經在當地大規模開采,並設置銅官了。

一旦太史慈按照諸葛瑾的計劃執行,則春穀在涇縣、宣城以西;黟縣、歙縣在涇縣、宣城以南。官軍將從西南兩個方向,夾擊祖郎的核心地盤。

不過,計劃歸計劃,諸葛瑾也不是很急著執行。太史慈遠來,他也應該親自接見一下,給對方接風,然後再委派任務。

不能為了節約時間節省路程,就讓太史慈直接在春穀就地反打。

於是,諸葛瑾就吩咐甘寧也多休整一兩天,不必急著再戰,一起為太史慈接了風再走。

……

次日,諸葛兄弟和甘寧,一起從鄱陽來到柴桑,跟太史慈會晤。

後續諸葛瑾也打算親自駐留柴桑,遙控全局,不再突前到鄱陽縣駐紮——原先隻有關羽甘寧這一路軍隊時,鄱陽更靠近前線,可以沿著鄱水和一線部隊聯絡。

現在要兼顧鄱水和長江兩路推進,還是把大本營設在柴桑,更便於兼顧。

雙方一見麵,太史慈雖是客將,但也恭恭敬敬主動行禮:“末將太史慈,拜見府君。”

諸葛瑾連忙上前扶住:“子義天下豪傑,何必多禮。當初玄德公於廣陵危難之中,每每提及子義一諾千金,有恩必報,信義素著,我聽得悠然神往,欲結交久矣。”

太史慈卻還堅持行禮,隻說:“尊卑不可廢,慈不過一介雜號都尉,府君既被朝廷明詔封為丹陽太守,於國法論之,慈自當在帳下聽命。”

諸葛瑾一愣,這才想起,太史慈雖然偌大威名,但在劉繇麾下時,官職其實一直不算高。最後是劉繇其他將領都凋零了,無人可用,才把太史慈提拔為雜號都尉,以求守住丹徒苟延殘喘。

漢製每個郡和關卡都可以設都尉,除此還有雜號都尉,太史慈這個雜號都尉沒有具體防區職責,但他原本防守的是丹陽郡,所以也能算是丹陽都尉。

現在諸葛瑾是丹陽太守,他暫時受諸葛瑾調遣也很正常。當然等劉備成為揚州牧後,太史慈肯定也會升遷,到時候還是直屬劉備,目前隻算是臨時借調。

《三國誌》上就有記載一句劉繇的親口評述“我若用子義,許子將(許劭)不當笑我邪?”,足以說明太史慈在劉繇麾下時的官職低微。

隻因當時許劭也是南下投奔劉繇躲避戰亂,隨後才跟朱皓一起來的豫章,最後在笮融之手貧病而亡。

諸葛瑾想到這些,不由歎息:難怪劉繇做不大,用人太看出身履曆,這點和袁紹、劉表有何異?甚至可以說是比袁紹都不如了。

不過,既然太史慈已經來投,諸葛瑾也就當麵把話說開了,故意試探道:

“我破笮融後,在南昌得許子將家小,聞其子轉述說,劉正禮當年曾言‘我若用子義,許子將不當笑我邪?’,莫非果有其事?正禮公如今身體還好麼?”

太史慈原本聽到這些導致自己官場失意的話語,內心肯定會不爽,也會覺得是有人在挑唆他和劉繇的關係。但諸葛瑾說得語氣坦蕩,還是自然而然回想起許劭家人的話,那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太史慈隻會覺得諸葛瑾是在關心他,沒有任何彆的意思。所以他也坦蕩承認:

“正禮公用人講究大義名分、朝廷詔命。慈曾為亡命之徒,正禮公也有他的難處。他如今病篤衰弱,怕是隨時有可能不測……唉。”

諸葛瑾這還是第一次聽人提起劉繇的病情近況,之前諸葛亮都沒和他說。他不由心中一凜,覺得自己之前的計劃似乎有些多此一舉。

既如此,諸葛瑾也就樂得做個順水人情,順便也顯示自己的坦蕩:

“既如此,有些話還是你知我知就好,免得傳出去,害得正禮公病情加重——我月前救得許子將遺孤,聽說許子將留下遺言,

說若非正禮公識人不明,拘泥名分,放著子義這樣的名將之才不委以兵權,卻對笮融這樣的賊徒信任有加,他又豈會被連累而亡?

由此觀之,當初正禮公那番顧慮,實在是毫無必要。許子將這番遺言若傳出去,對子義的名聲必然有好處,但卻會讓正禮公難堪,所以我壓下了。”

太史慈正色拱手:“府君高義,慈代正禮公謝過。慈本不欲靠這些名士的品評揚名,反正我此生跟定玄德公與府君,隻要玄德公這樣的英雄、與府君這樣的賢者知我,其餘碌碌世人知與不知,又有什麼關係呢。”

雙方把話徹底說開,也就有了充分合作信任的基礎。

接風酒宴上,諸葛瑾也把甘寧和太史慈互相介紹引見認識,提到“甘寧就是跟著諸葛家後,終於得到了朝廷正式冊封為豫章都尉”,此番縱然是臨時借調,也肯定會讓太史慈立功受賞,不會白白使喚人的。

太史慈見了甘寧的際遇,內心也是振奮不已,暗忖果然還是跟著玄德公的派係賣力有前途。

……

兩天之後,甘寧、太史慈各自回軍,重新投入戰局。

太史慈那一路,領本部四千人,很快沿著長江重新順流而下,拿下了後世銅陵的銅官鎮,占領了這座被山越人竊據的大漢銅礦,斷了祖郎的一個主要財源。

隨後,又把相當於後世池州的兩座鎮子占了,一路勢如破竹,那些山越小部落完全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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