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達利安造船廠(1 / 2)

舍弟諸葛亮 浙東匹夫 7198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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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瑾聽說糜竺的遼東貿易至今沒有賣船買馬、而是始終在賣那些青瓷和鋼材,便不由出言敲打提醒。

看來糜竺還是沒領悟到自己此前安排的深意。

不過還好,這個貿易也就才剛進行了兩輪、三個多月,後續再調整也不遲。

而糜竺在聽了諸葛瑾的深入剖析後,也果然像是打開了一個全新視角,忍不住往下細細推演思索:

“賣海船給公孫度,竟是為了便於他開拓帶方、對付三韓?可是這樣的話,公孫度的勢力不就更強大了嗎?到時候雄踞海東,地方數千裡,等中原一統時,再想圖之,怕是千難萬難。”

諸葛瑾卻淡定地拍了拍糜竺肩膀,語重心長地分析:“子仲多慮了,你要這麼設想:我們當初在豫章、在丹陽南部六縣,要想收服山越人為我所用,花的精力絕對不少了。

我能輕易壓服他們,還是多虧了登山如履平地的戰力,以及點鐵成銅的‘仙術’對山越人的誘惑,大家一起發財解決民生。可是將來對於帶方和三韓的蠻夷,我們還有把握這樣勸誘麼?

三韓礦藏稀少,物產也都是中原所有,很難指望用開發民生來吸引當地蠻夷歸心。這時候,我們就該借鑒子山賢弟在閩中的法子:

閩中的山越同樣沒有特產,官府也拿不出民生方麵的誘餌,但他們卻願意歸順大漢、從此服從王化,這是為什麼?還不是孫策此前一路屠戮、因糧於敵追擊王朗。

當孫策和王朗反複拉鋸時,各自拉攏山越,到最後我們去收拾殘局時,山越人就都被綁在孫王雙方的戰車上了,很少再有生蠻,都成了熟蠻。

三韓之人也是如此,要是大漢朝廷直接去攻打他們,他們一開始沒吃夠苦頭,又習慣了自立,多半會寧死不屈。但是讓公孫度先為王前驅,清洗三韓中的刺頭,將來我們再去平公孫度,就不用擔心生熟夷的問題了,公孫度已經幫我們變成熟夷了。”

糜竺靜靜地順著這番思路想了許久,這才豁然開朗。

生意場上確實經常有這樣的情況,一塊市場上老大和老二反複洗占有率,最後把老三洗沒了。糜竺經商多年,這種樸素道理還是能理解的。

不過他出於穩妥考慮,還是提出了一點細化執行層麵的意見:

“若是為了誘導公孫度征服蠻夷,賣海船著實是一步妙棋。據我所知,遼東以東,再要走陸路行軍深入半島,確實極為艱險,中間還有雪山、浿水為界。

如果能有海船,沿著海岸南下,可以省掉無數補給之艱辛。不過我以為,公孫度南下三韓,隻需要用到適合沿海航行的海船即可,不需要用到能跨海遠航的好船。

我軍如今用的海船,可以從山東跨海直航遼東。這種船若是泄露,豈不是公孫度將來也能主動南下與我們貿易,甚至與除袁紹外的其他沿海諸侯貿易?我們又如何專其利?

能不能弄一種改良的型號,既能更適合沿著遼東半島東岸貼岸航行,又不利於直接渡海的新船,專門用於賣給公孫度呢?”

糜竺這番話,也是在這種互相啟發的頭腦風暴中,突然想到的。剛一出口,他就覺得有點魯莽,想要收回。

自己的要求也太高了!諸葛兄弟能造出新式龍骨海船,航行速度和適航性比原來的舊船大大提高,自己怎麼能挑挑揀揀呢!

於是糜竺很快改口:“子瑜不必介意,剛才我最後那句話也就隨口一說……”

諸葛瑾卻被對方啟發,一抬手示意糜竺彆吵,讓他靜靜想想:“不必,此論甚善,容我思之。”

從邏輯上來說,糜竺的這個建議非常好。

後世那些國家販賣軍火,哪怕是決定放開某項技術產品了,也會臨門一腳做些處理,搞成縮水的“外貿版”。

對於公孫度而言,渡過遼東半島和山東半島之間海峽的遠航能力,確實不是他該需要的,他就隻配用用在朝鮮半島貼岸航行時夠快、夠穩、戰鬥力夠強的船,彆的冗餘性能該刪減就刪減才好。

不過,要是單單為了一個公孫度的外貿版,就大費周章把船的底盤或者說船殼設計整體換掉,那就不劃算了。

周期又長,又費腦子,工匠們和造船廠的生產設備也要重新磨合。

諸葛瑾自然而然就想到,後世外貿版武器縮水,主要就是在附帶設備上下功夫刪減,底盤往往是不動的,這是最成熟的降本經驗,諸葛瑾既然知道,就沒道理不用。

“那麼,有沒有辦法不改海船的‘底盤’,隻改上層建築和設施,來給公孫度弄一款沿海超強、而不能跨海的外貿版呢?”諸葛瑾順著這個思路往下琢磨,著實想了很久。

糜竺已經挺了解諸葛瑾了,他知道:每當看到諸葛瑾勻速搖著折扇,彆的什麼動作都沒有、連眼珠子都不轉時,千萬不能去打擾。

諸葛先生這是又在腦子裡閉關憋大招呢,等到他琢磨夠了、抱膝長嘯的時候,那就是出關了。

果不其然,諸葛瑾不顧農曆二月天的寒冷,輕輕搖了不知多久的扇子,突然“啪”地一合:

“有辦法了,我們不用改龍骨船的船殼,水下結構一律照舊,但是把上層船艙加寬——就拿現在常見的、橫闊兩丈的龍骨海船為例,我們把上層船艙加寬到三丈!左右舷各自擴出去五尺!

如此一來,水下部分跟新式龍骨船一樣窄,水上卻跟舊式鬥艦一樣寬,便於兩舷都布置床子弩,也可以給弓弩手和劃槳手更多的並列空間,作戰時弓弩手在外、劃槳手在內,互不影響,戰力不就直接倍增了麼!”

糜竺聽得一臉懵逼,他也算是很懂航海的了,但饒是他這種海商出身的,也沒聽懂諸葛瑾描述的船如何運作。

“劃槳手和弓弩手並列安置?弓弩手在外、劃槳手在內?那還怎麼劃船?你船槳總得從舷窗伸出去吧,要是船槳窗口被弓弩射擊孔占用,還怎麼劃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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