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衣角認真地擦掉上麵的血跡，將它放在小茶幾上。</P>

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顧正詫異回頭，隻見秦九站在門口，雙手插兜，一點也沒被眼前的景象嚇到。</P>

她像看不見顧正的異樣，讀不出空氣裡流動的不安，隻是向顧淳興鞠了個躬，說：“顧老師不好意思，我們需要顧正幫忙做點事，先帶走他了。”</P>

秦九看向顧正，聲音放緩許多：“走吧。”</P>

顧正深深看了秦九一眼，默默走到她的身旁。</P>

外麵跟來的三人見顧正頭破血流的，心下一驚，正想上來詢問。</P>

秦九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帶著眾人揚長而去。</P>

顧正被幾人送去醫療室處理傷口，幸好隻是一點皮外傷，用縫合器訂了兩下，再用紗布蓋住傷口，幾天就能痊愈。</P>

顧正出來一直盯著秦九，秦九也不回避他的目光。</P>

許久，他問：“你為什麼會來？”</P>

秦九：“聽到聲音就來了。”</P>

顧正：“你不好奇發生了什麼？”</P>

秦九搖搖頭，淺笑：“那是你的隱私，我無權過問。”</P>

顧正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秦九了，明明秦九一開始給他的感覺就是個鄉下來的書呆子，除了學習好一點能考上星皇第一以外，毫無可取之處。</P>

學生會會議被欺負，她也默不作聲，看上去還是個軟柿子。</P>

可後來在星皇發生的事跡都在告訴他，她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現在的她隻不過露出冰山一角罷了。</P>

秦九見他低頭不語，她故作輕鬆，話裡有話：“如果你痛得想哭，我可以借個肩膀給你。”</P>

顧正抬頭，眼神裡露出一絲疑惑。</P>

秦九想了想，又後退一步，站在金丞和王靈中間，狠狠向前推了二人一把，推銷道：“如果你覺得我是女生不好意思，那這兩個肩膀也借給你。”</P>

王靈被她推了一下，皺著眉頭，但沒有反駁。</P>

金丞則是已經主動掀開衣服，露出肩膀，嘴裡說道：“來吧顧正，哥哥的肩膀你隨便用。”</P>

莉莉斯踹了他一腳，“惡心！”</P>

顧正看著他們幾個活寶互相打鬨許久，突然大笑出聲，他捂著肚子笑得彎起腰來，淚水也從眼角流下。</P>

還在打鬨的幾人同時停下動作，或多或少流露出驚訝。</P>

他們好像是第一次見顧正笑。</P>

顧正知道的，他們是在考慮自己的心情配合著逗自己開心。</P>

可能他們的表演確實很拙劣，但顧正能感受到其中的關懷和溫暖。</P>

金丞上前將他摟入懷中，還特意避開了他的傷口。</P>

“對嘛，多帥一小夥，多笑笑，彆整天愁眉苦臉的，哥帶你去體會世界的美好，吃香的喝辣的！”</P>

秦九：“聽者有份嗎？”</P>

金丞：“秦九，你怎麼老是占我便宜啊？”</P>

秦九：“用得上我的時候就叫副會長，嫌棄我的時候就叫秦九，我看透你了，以後不給颶風洗澡了。”</P>

金丞：“彆，副會長，我世界第一好的副會長，請你一定要賞臉光臨我的晚宴。”</P>

莉莉斯：“你倆好惡心……”</P>

王靈掩嘴輕笑，跟在他們身後。</P>

顧正抹去眼角的淚水，發自內心地笑。</P>

他已經不是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