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鳶沉靜的眸子微漾,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司空珩那張近乎妖孽的臉。
原來這絕色的老公一開始就是原主小妹妹的啊!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九方興文,心中滿是憤怒,那麼絕色的一個男人,這個渣爹說給她換走就換走。
就像她娘留下的錢,他一聲不吭就給吞了。
好哇!奪老子的色貪老子的財,渣爹咱們這梁子結大發了。
她突然捂住嘴,一臉驚恐,“原來父親你一開始是準備欺君的。”
“我沒有。”
九方興文咬死不承認。
“沒有的話,你怎麼明知道本王妃和皇子有婚約還把本王妃丟到莊子上自生自滅?”
“我……”
九方興文一時語塞,垂眸現想借口。
九方鳶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追問:“還是你覺得皇家的媳婦詩書禮樂可以不通,但挖地種菜必須掌握。”
她這麼一說,九方興文覺得還挺有道理,所有的王妃都是養尊處優的,唯獨他培養的懂百姓疾苦。
九方興文立馬往自己臉上貼金,一臉正色道:“的確如此,王妃食皇家俸祿,受萬民供養,爹隻是想把你培養的不拘泥於內宅之事,能替王爺替皇上分憂。”
“噗嗤。”
九方鳶當即忍不住笑出了聲,“照父親這般說,我從小到大吃不飽穿不暖的,還得感謝父親費心栽培?”
九方興文硬著頭皮答應,“不必感謝,凡成大事者必吃大苦。”
“原來父親的愛這般偉大啊!”
九方鳶微微一笑,眼中卻露出幾分諷刺,“那你怎麼不照著我這樣子好生疼一疼大姐姐。”
“是啊!”
眾人也附和道:“九方家的大小姐名動京城詩書禮樂是京城女子的典範呢!”
“我學會了,原來不疼愛的孩子要培養,疼愛的孩子要讓她學會在逆境裡活下來。”
“左相大人的真是讓咱們開了眼呀!”
可不是嗎?
九方鳶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無恥之人,她這渣爹還不止這宗罪呢!一一擺出來先錘他個百口莫辯這才解氣。
她順著眾人的話氣點了點頭,突然悲傷起來,“所以我情願我父親不要愛我母親啊。”
眾人:????????
九方興文:這是汙蔑,老子從未愛過陳氏。
“正所謂愛你愛到殺死你,我父親愛我母親入骨,他還逼死了我母親。”
九方鳶雙眸淡然,卻仿佛看到人心底一般,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九方興文,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九方興文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辯解道:“我沒有逼死她,是她自己尋死,怎麼能怪我呢?”
當年他隻是怕被陳家牽連要休了她,是她自己臉皮厚非要賴在九方家。
見阻止不了他休妻,一不做,二不休,一頭撞死了。
他都沒怪她弄臟門口的石獅子,九方鳶還敢怪她逼死了陳氏?
“那父親敢說出她為何會死嗎?”
“她……”
九方鳶打斷他,“因為你要休了她,女子的聲名何等重要,我母親高潔寧死也不讓你往她身上潑臟水。”
這何嘗又不是對女兒的一種保護,一旦陳氏被休,十裡紅妝儘數落入九方家,她的女兒能不能得,全看渣爹有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