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羽人族人目光躲閃，俱是不敢看他。

反倒是秀璃。

一雙滿是異域風情的眸子緊緊盯著顧寒，眸光中帶著快意，恨意，還有一絲絲居高臨下的意味。

“倒是沒想到。”

她幽幽道：“當日裡龍淵那個欺我辱我，將我耍得團團轉的人，今日竟是落到了這般田地，作何感想？”

“不怎麼想。”

顧寒淡淡道：“想殺我，用不著找這麼多借口。”

“我從來不找借口！”

秀璃冷冰冰道：“我隻是拿回當日裡被你踐踏的尊嚴而已！”

顧寒的嘴角扯了扯。

“她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這句話。

是對銀羽說的。

“她腦子沒問題。”

銀羽搖搖頭，歎道：“道主後裔，天之驕女，舉世矚目，受儘追捧……聽到的恭維聲和讚美聲太多，便會活在夢裡，不願醒來。”

“懂了。”

顧寒恍然道：“沒有女神命，得了女神病？”

“確實如此。”

銀羽唏噓道：“遍數大混沌界，這樣的人太多太多，如我這般清醒的，終究是少數。”

聞言。

秀璃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一片！

“你……”

“叫小祖！沒大沒小的東西！”

銀羽麵色一寒，目光徐徐掃過一眾羽人族人，又是嗬斥道：“我與蘇兄弟同生死，共患難，想要找他的麻煩，就是跟我過不去！哪來的都給我滾哪去！”

沒人動。

銀羽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小祖。”

秀璃深深吸了口氣，壓住心中的怒火和殺機，淡淡道：“你覺得這羽人族，是你說了算，還是老祖說了算？老祖有令，你若是再不知悔改，族法伺候！”

聞言。

銀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不是怕。

隻是有點沒想到，翼天對他竟然這麼絕情。

“夠了。”

顧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你千裡迢迢來這裡，雖然沒幫上什麼忙，可這份心意我領了，你回去吧，現在投降，還能輸一半，至於剩下的事……我自己應付就行。”

“蘇兄弟！”

銀羽痛心道：“你這麼說，我心裡更涼了！”

“心涼也比死了好。”

“可死了比抬不起頭強！”

銀羽沉默半瞬，一咬牙，突然罵道：“既然老祖不顧念血脈之情，那就彆怪我對他們不客氣了！”

目光一轉。

他目視眾人：“今日誰敢動蘇兄弟一根汗毛，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聞言。

一眾羽人族人麵露為難之色。

對銀羽動手。

他們不敢，也不想，更打不過。

秀璃微微低頭。

嘴角的那一絲笑意再也遮不住。

“小祖。”

“你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砰的一聲！

話音落下，叢林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下一刻，一道身影不知撞斷了多少樹木，重重摔在了顧寒二人麵前。

緊接著。

便是一道蒼老中帶著不屑的聲音傳來。

“嗬嗬嗬……”

“什麼猴精馬精。”

“皆是無稽之談。”

“不過是兩頭稍有奇遇，有些氣力的畜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