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鐘離境上前握住了白嶺的手腕，剛好擋住了朱雀勳章。

空氣凝結，僵持半晌，白嶺還是鬆開了手。

梁玉雙腳觸碰到地麵的刹那，鐘離境反手還了她一巴掌。

她陡如陀螺，在原地旋轉1800°以後歸位，身體踉蹌兩下隨後如脫險木偶坐在了地上。

鐘離境俯視著她，露出厭惡的表情，“閉上狗嘴。你哥的命還在我們手上。”

“童島！check

check！”鐘離境拍了拍手。

童島的聲音在操作台的中央響起，他一改平時唯唯諾諾的模樣，舉手投足嚴肅認真起來，“最後一次檢查，全體各部門就位，向總台彙報！”

俄頃，筒倉內蕩來排山倒海的鍵盤敲擊聲。

“輸出設備組OK！”

“雲端控製組OK！”

“武器後備組OK！”

“強製退出組OK！”

……

童島：“全球聯網……預備！”

小雪撿起地上的換裝器，有些變扭地將其遞給白嶺，“剛剛…謝謝。”

白嶺帶上換裝器，與她相視一笑。

鐘離境：“來了。”

所有人麵前的環狀的牆幕忽然黑屏，中央出現一個倒計時，秒位的數字不停滾動，將所有人的心臟都推向最高點。

3……2……1……咚！

12整點的鐘聲敲響，像死神的召喚在整個筒倉中回蕩。

係統女聲響起：“歡迎來到夢的世界，請允許我闡述夢魘係統規則第1條。”

嘀！一行字出現在屏幕裡。

“渡者死亡，夢境自動落陷，團隊將進入接力環節。即夢魘係統可以隨機挑選該團隊任意一位成員強製入夢，完成副本。若再次失敗，則循環往複直至再無成員。”

嘀！

“夢魘係統規則第2條：聯機係統對所有人開放，獲勝者（團隊）將獲得該副本所有死亡渡者的所有積分。”

嘀！

“溫馨提示：玄武夢斬主逃夢者，獲得白虎空心勳章。青龍夢斬主逃夢者，積分歸零崩壞大腦。朱雀夢斬主逃夢者，與主湮滅。”

小雪整個人都不對勁了，瘦小的身體瘋狂地顫抖，幾乎到了難以立在原地的程度。

她緊緊地拽著自己的手腕，在此之前她逃過一次夢，唯一一次玄武夢還是和鐘離境聯機才完成的。因為巨大的恐懼，她選擇成為後勤人員，從事市場工作。

“我不想死，我不想和我媽媽一樣死得那麼慘。”她陷入記憶的魔怔，滿腦子都是自己母親麵部全非的樣子。

係統：“思維讀取，誰是最合適的接棒人呢……”

時間一點點走動，滴答……滴答……下一個是誰呢？

屏幕輪番閃過32相所有成員的臉，所有人忘了呼吸。

白嶺攬住了小雪的肩膀，“不用擔心。”

小雪臉上全是冷汗，幾乎要哭出來了，“我好害怕……我一定會死的……我一定會死的……”

係統：“渡者已鎖定。”

鐘聲敲響，係統：“讓我們恭喜渡夢者——雪女！渡者將在三分鐘以後入夢，請調整呼吸做好準備。”

小雪耳邊嗡嗡地響，什麼都聽不見。

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她的身上。

她蒼白的臉色以各種形式，出現在全世界觀看直播的屏幕裡。

……

“這小姑娘真倒黴，都快被嚇尿了！哈哈哈哈。@月亮船虎哥”

“32相太垃圾了，我賭這個什麼，雪女啊。進去最多十分鐘就下線了。烏鴉呢！烏鴉是哪個？”

“逃夢貌似越來越難了，這個月好幾個進入接力環節的小團都被滅了。還不如落陷苟青龍，說不定能翻盤。”

“回複樓上：翻幾把，玄武都搞不定青龍直接自殺得了。”

“直播團滅，牛逼！”

筒倉內，小雪幾乎融化了，她將乞求的目光望向鐘離境，“哥哥！不，鬼夫人！幫幫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鐘離境的目光冷冷的，“選到你就是你。”

“不要……”小雪瘋狂搖頭，“不要不要！”

梁玉：“快點彆磨磨唧唧的，我哥撐不了多久了，你死了趕緊下一個！”

小雪連連後退，所有工作人員包括童島，都默默低下了頭。

“我申請！”白嶺流著鼻涕從走人群裡走了出來，對著屏幕說：“代替雪女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