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孝孺一個大耳光抽下來,袁朗頓覺自己臉頰無比腫痛之餘,整個人都被打懵逼了。
什麼鬼?
堂堂翰林院大學士,竟然不顧君子之風,親自掌摑於本翰林?
還有沒有讀書人的體麵了?n
而且,居然還是為了一個低賤的商賈,二話不說便給了本翰林一大嘴巴子?
方孝孺這廝到底是哪頭的啊?
莫不是瘋了?
他心裡越想越是不服氣,忍不住凝眸看向了方孝孺,臉上充滿了不忿,咬牙切齒地氣惱說道:“方大學士!”
“縱是汝身為大學士,總領翰林院上下之政,也不可胡亂動手掌摑於人吧?”
“你是想毀了自己的名聲,甚至逼下官上奏彈劾於你嗎?”
“憑何打吾?!”
對於一聲聲質問,方孝孺麵色又冷了幾分,想也不想,抬手又是一個耳光抽了上去,竟是直接給袁朗來了一個左右開弓!
他看著袁朗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白癡,麵帶滾滾恨鐵不成鋼之色,怒聲罵道:“老夫憑何打你?”
“你個撅屁股望天而有眼無珠的混賬東西,實乃該打!”
“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朱公子不敬?!”
聞言,袁朗絲毫不覺得懊悔,理所當然地道:“士農工商!”
“商賈連工匠都不如,下官對他不敬又如何?”
“再說,我堂堂翰林院清貴之地,豈容一介商賈而入,這不是汙了朝廷的養才儲望之所嗎?”
“放大學士,你身為翰林院大學士,不把這個低賤的商賈逐出去也就罷了,還敢為其撐腰,難道不怕天家怪罪嗎?”
“噢,下官明白了……”
說到這,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這廝該不會是大學士的遠房親戚吧?”
“不然的話,大學士何至於如此維護於此賤民?”
話音落下,朱壽瞬間愣住了。
啥玩意?
本少爺乃是方孝孺的遠房親戚?
這要是本少爺下旨誅了方孝孺十族的話,豈不是成了自己誅自己?
袁朗這廝,屁股坐歪了也就罷了,眼神也瘸得這麼厲害嗎?
至於一旁的方孝孺,眼看朱壽麵無表情,心裡慌得要死之餘,看著有眼無珠的袁朗,也是掀起無窮的惱怒,破口大罵道:“混賬!”
“賤民、賤民!”
“老夫看你才是賤民!”
“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如今官居翰林,你不為民請命也就罷了,竟還敢視百姓如豬狗?”
“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袁朗搖了搖頭,振聲說道:“方大學士此言差矣!”
“重農抑商,商為萬民之末,乃是陛下定的國策!”
“下官也不過是恪守陛下之國策罷了,何錯之有?”
“等等!”
說到這,他忽然發現了不對勁,斜眼瞥了一眼朱壽,皺眉問道:“你一個商賈,憑何穿絲綢?”
“穿也就罷了,還是如此造工精巧的名貴絲綢……”
“難道你是朝中顯貴之後?”
朱壽麵上掛起一抹似笑非笑,挑眉道:“呦?”wp
“袁翰林可算看出不對勁了?”
“沒錯!”
“本少爺既是商賈,也是顯貴之後!”
袁朗麵色一凜,竟是轉瞬換了一副客氣嘴臉,拱了拱手之餘,試探地問:“敢問公子,出自哪家?”
“朱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