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夜中的車子走遠,藏在白牆後麵的溫漾才走出來。
她不知道對於她來說這一世的傅晏辭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因為季嵐如長期給她吃藥,以前很多事她都記不清楚了。
但有一點,傅晏辭是她的恩人。
溫漾買了一袋啤酒提上去。
空蕩的宿舍,身邊的啤酒罐越堆越多。
眼前突然出現梧桐鎮滿街的梧桐,院子裡滿樹的山茶花還有頭發花白的奶奶......
“天哪,見鬼了,你怎麼回來了”?
江上蘺扔下書包跑過去。
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啤酒。
溫漾坐在陽台上看星星,嘴角的笑意明顯。
“我當然得回來啊,不能便宜了傅聲揚那個狗”
江上蘺聽到這話,拉了把椅子在她身邊坐定。
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她以前可從不說傅聲揚的不好。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江上蘺著急地問,一副立馬要乾架的勢頭。
“我的蘺蘺寶貝,咱好歹是學法的,更何況你們這法學世家,這麼衝動合適嗎”?
“話說,有跟狗講法的嗎”?
江上蘺雙手叉腰,憋笑道。
溫漾“......”!!!
好好好,無力反駁。
“放心吧,我今天可開心了,原來讓討厭的人不開心竟然這麼爽,來北城後,我都不會罵人了,這張溫柔可人的皮裝得還挺費勁的”
溫漾悶了一口酒自嘲道。
“沒事,寶貝,以後你想懟誰就懟誰,看不慣誰就乾誰,有我這個全國散打冠軍給你撐腰,就問,你怕啥”
江上蘺說著將溫漾抱在懷裡,一口悶掉手裡的酒。
此刻,溫漾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可她又是不幸的。
寄人籬下。
每天都想著討人歡心。
唯一的親人季嵐如為了將她培養成淑女,強製改掉她以前的生活習慣,給她找各種老師鍛煉儀態舉止,甚至不惜給她喂藥培養她的柔韌度和媚性。
藥損壞了記憶,環境改變了心境,以至於讓她忘了,她溫漾,喜水,像海,生而自由。
本就一無所有,更應該活得熱烈。
“明天我要搬去傅宅”!
沉默半響後的溫漾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嚇得江上蘺手裡的啤酒灑了一地。
“你彆衝動啊,真的決定要跟傅聲揚結婚”?
“當然不,我是要去報仇,蘺蘺,我溫漾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擺布,聖母心泛濫的女孩了”
這話溫漾說得太真誠,江上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阻止。
她看得出來溫漾的改變,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就希望溫漾能夠快樂,而不是整日活得像個傀儡。
更何況她本就支持人生在世有仇必報,早報十年早開心十年。
“漾漾,我支持你,有需要,跟我說。誰說女子不如男,看我給他一腳踹飛兩”
“看來,我也有必要練練了”
兩個人對著星星碰瓶自飲。
*
而失手後的沈雲霓氣得請了家庭醫生。
並開始計劃溫漾到來後的日子該怎麼對付。
所以,在溫漾踏入傅宅的那一刻,沈雲霓找了一幫傭人整齊地站在門口,美其名曰:教她規矩。
哪知溫漾直接將手裡的包往離得最近的一個傭人手裡一扔。
大大方方地進門。
並扯著嗓子道:“我又不是傅家愛的兒媳婦,你們傅家的規矩,關我屁事”
說著已經在沙發上坐下。
沈雲霓見她這般刁蠻,剛順下去的氣又上來了。
“我說阿姨,年紀大了脾氣就小點,畢竟男人嘛,要麼喜歡年輕漂亮的,要麼喜歡溫柔賢惠的,您這樣,可是豪門大忌啊”
溫漾吃著桌上的進口水果,根本沒理會受傷的傅聲揚和沈雲霓的黑臉。
“溫漾,你彆太過分了,要不是聲揚求我,我根本就不會讓你進傅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