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裏,喬戀虛弱地躺在一堆儀器中間,滿身插滿導管。她的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灰白,眼珠渾濁,似是用儘了自己所有氣力,聲音沙啞地對近在咫尺的女兒說:
“一一,答……應媽,你是女人的事情,死……也不能說出去,你……你答應媽!”
病床旁邊,站著一位身材修長的青年“男子”,一身行頭放蕩不羈,鉚釘靴,皮褲,機車夾克,留著幾乎及肩的奶灰色長發。
“他”低頭看向喬戀,勾在下巴上的長發擋住了“他”左半邊臉,細膩如錦緞般的皮膚在白熾燈光下好像刷了一層蒼白的釉,嘴唇偏又生得紅潤,看起來有種雌雄莫辨的邪魅氣質。
這是怎麽回事?青年皺著眉,沒有答應女人的請求。
見“他”不肯答應自己,喬戀灰白的臉上難以抑製的浮現出一抹悲傷的情緒。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來的力氣,竟猛得一下攥住了青年的手腕。
“媽知道你恨我,但是,一一,媽媽……求你,你是女兒身的事,千萬……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媽不行了,在我死之前,你就聽媽媽這一次,行不行?你就……答應媽媽,好不好?”
喬戀已近油儘燈枯,她抓著女兒的手不停地顫抖,卻死死不肯放開,因為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她劇烈地喘了起來,宛如風箱一般的喘息聲讓青年大驚失色,“他”幾乎是本能反應,“好!”
一字應下,喬戀終於滿足地笑了。可緊接著,一旁的儀器卻忽然發出了刺耳的轟鳴。
醫生和護士一湧而入,青年被連推帶搡的請了出去。
白色的病房門在“他”眼前“嘭”的一聲合上。
喬一盯著病房門,呆了足足有2分鍾的時間,才回過神來。
連趕了三天通告,整整兩天沒有睡覺,經濟人大發慈悲給她放了一天假,讓她在家補眠,哪裏想到,一睜眼,就到了這裏!
剛才那女人是誰?
什麽女兒身?
什麽不能讓別人知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連串的問號讓喬一腦中一陣眩暈,想去一旁的座椅上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