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被麻藥麻醉過，不知道被麻藥麻醉是個什麽感覺，反正被針灸麻醉，醫生在你身上做什麽你都感覺得到，就是感覺不到疼。

冰冷的手術刀紮進他的肉裏，劃開，接著，有什麽東西在拉扯他的皮膚，背後好像綻開了一道大口子，涼颼颼的。

“看到了！”

賀雲霆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捶打他的脊椎，不疼，很酸，像是跑了萬米下來，腿酸的幾乎站不住。

這感覺並不舒服，他握緊了喬一的手。

“疼嗎？”喬一問。

他搖了搖頭，隻是緊緊握著，這個時候，隻要喬一在他身邊，比什麽都強。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啷一聲，是金屬碰撞托盤的聲音，子彈被拿了出來。

一旁的趙亦雖說是助手，事實上整場手術，除了最開始，他幫祝九拿了一下針灸包以外，根本沒有他發揮的餘地。

他就像個閒人一樣站在祝九身旁，旁觀了一場足以顛覆他這麽多年醫學認知與觀感的手術。

整場手術，從手術刀紮進去的第一刀開始，傷口幾乎沒有怎麽流過血，祝九完美避開了大小血管，整個過程視野乾淨的像是在解剖死人。

“你是怎麽做的到的？”

祝九頭也不抬，“你不是對我的江湖傳聞了若指掌嗎？”

趙亦愣了一下，激動道：“難不成，你真有透視眼？”看得見每一根血管和經脈走向？

祝九勾了下唇：“你猜。”

剩下那兩顆子彈取得就更加順利了，趙亦都沒看清他的動作，托盤裏就響起了金屬砸擊盤麵的聲音。

手術結束，賀雲霆被送回病房。

針灸的麻醉作用僅限於手術中，手術一結束，祝九就把他的銀針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