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感受著僅存的快樂。
回想我們走過的那些曲折,
隻有我們兩個別人沒法懂得。
你說你累了,能不能放過我。
我走了,伱別再難過,
心裏有話都不想再說,記得以後你要快樂。
這世界沒那麽多因果。
我走後你別再想我,
儘管有太多的不舍,這是你要的自由。
我還給你了……”
雖是清唱,可季風那清晰的旋律,動人的歌詞,都讓人生出一種難言的情愫。
莫名的共情讓所有人沉默下來,忍不住去思考。
是啊,畢業這天,我們像往常一樣道別。
或許多年以後我們才會明白,這天與我們道別的並不隻是你,而是整個青春。
良久,幾個反應快的抹了抹眼角,起身鼓起掌來:
“嘖,這樣子好聽?”
“好好好,你小子什麽都會是吧?”
“季風,你以後會不會走偶像路線啊?”
在眾多同學的吹捧中,顧雪婷突然捂著嘴巴奪門而出。
啜泣的樣子,被眾人看在眼裏。
馬上有人不嫌事大:
“顧雪婷怎麽哭了?”
“不知道,好像是被季風一首歌唱哭了。”
“這首歌是不是跟他們兩個人有關係啊?”
“聽歌詞有點名堂的。”
同學們議論紛紛,季風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把話筒一丟,坐那嗑瓜子。
這時候連溫暖也看向了他。
眼見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季風這才把瓜子放下:
“她跑了關我啥事,那歌也不是寫給她的。
你們看我乾啥?唱歌啊。”
大夥看人家當事人都沒理會,也都紛紛回到原本各自的位置上。
溫暖也默默低下了頭,嘴角不經意間揚起了些。
季風如果去找顧雪婷,她是不會去阻止的,但她心裏還是不希望季風去。
她是個占有欲很強的……壞女人。
經過這一首歌的插曲,再也沒人去叫季風唱歌。
大家是想搞氣氛的,這狗東西一開口把大夥唱哭了,這還怎麽玩?
萬萬不可。
可即便季風沒有再開口,聚會氛圍也逐漸開始變化。
有人開始離場,有人開始沉默。
有人哭泣,有人擁抱。
這便是很多人的畢業季。
就如同蟬需要蟄伏17年,才能登高一唱。
這些同樣蟄伏17年的少年少女們,也要開始發出他們的聲音。
季風一直待到了聚會結束,主動付了500,他和溫暖兩人的錢,最終才揮手與眾人告別。
等過完暑假,大家就要去上大學了。
或許這一次的聚會,就是同學們人生的告別。
再也不見。
晚上,季風徒步送溫暖回家,兩人走了很久。
溫暖身上多了些活力,少了些冷漠。
“季風,這個彈珠看起來不錯,買一個?”
“好。”
“賣蘿卜的,你要吃嗎?”
“好。”
“雖然和同學們都不熟悉,可畢業還是很傷感啊。”
“……”
兩人的對話仿佛對調一般。
溫暖說的很多,可季風卻變得有些沉默。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麽。
或許是離別的季節也感染到了自己?
還是酒醒了,讓他意識到有些人真的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