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誠也不好再強求什麽:
“既然溫暖學妹身體不舒服,那就算了,我們能喝的喝一點,不強求,額,葉雨薇學妹,你喝點什麽?”
“我隨便,紅白啤都行,但是咱們別整多了,微微小酌,回頭我還得和溫暖一起回家,”
一旁的李偉見狀,也開始拱起火:
“好好好,學妹你看樣子就是個有量的,那我們今晚不醉不歸啊。”
“我真不能喝醉,我都發過誓了,再喝醉我就是狗。”
“這麽嚴格?”
“對,到時候就一杯,嗯,一杯。”
看得出,葉雨薇對吃飯前的酒聊很擅長,她本來就漂亮,極富攻擊性的裝束,也將她火辣的性格凸顯出來。
按照季風的說法,火辣不一定是騷,這幫自詡精英的人士,特別吃這套。
點了餐,服務員已經開始走菜。
飯前聊完了喝酒的事後,幾人便開始談起有關於魔都未來商業規劃扶持的偏向。
在魔都這樣的自由貿易城市,政策的扶持和偏向非常重要。
在場幾位也算魔都大學的商業與投資精英,他們對政策的敏感程度不說多麽優秀。
至少比起一般人還是要敏銳許多。
這不僅僅是眼光和前瞻性判斷的問題。
主要是他們本身就和魔都大學商交處有聯係,很多政策上的偏向,魔都大學商交這塊都會提前收到風聲。
這便是背景帶來的便利。
也是溫暖需要接觸和了解的地方。
這樣的商業互吹沒什麽意思,至少在溫暖看來,他們吹的沒有季風那樣有水平。
她沒什麽參與話題的興趣,默默喝水,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順便等飯。
隻是她想要保持沉默,其他人卻不會讓她這麽輕易的蒙混過關。
趙明誠最先開口:
“溫暖學妹也聊聊吧。”
“嗯?聊什麽?”
“你們指尖也是互聯網公司,溫暖學妹可以聊聊未來的商業發展趨勢。
有關於互聯網方麵的,隨便說說就行,我們也都是各抒己見。”
溫暖知道,既然是商交的飯局,那多多少少都得說兩句。
不算逼迫,倒像是在場的人給她試試水。
起碼了解一下她這個ceo是不是花瓶。
別的事情葉雨薇可以幫她擋著,這種商業問題,那小葉基本上就處於狗屁不通的狀態了。
溫暖見眾人的目光匯聚在她身上,表情十分淡然。
組織語言時,臉上已經多了幾分在公司時的霸氣與自信。
這一刻,她就是溫總:
“各位都是前輩學長,其實我的看法真沒那麽重要,如果硬要說未來互聯網時代的發展趨勢。
我覺得接下來的幾年,整個互聯網會進入大流量時代……”
溫暖簡單說了些自己對流量時代的看法。
有季風告訴她的內容,也有她這段時間自己的分析。
比起季風那種前瞻性的看法,溫暖對流量時代的解析要細致很多,她最開始做淘客總監,便是從統計和選品開始的。
“大流量時代……”
溫暖的語速不快,說辭沉靜有力,有心人已經記下了這個名詞,細細咀嚼。
但也有些人,是不服的。
比如李偉。
“流量的影響真有那麽大嗎?不見得吧?畢竟我們華國有句古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
我覺得隻要貨物的品質夠好,即使沒有流量,靠著口口相傳也是能夠起來的。”
溫暖掀起眼皮,抬眸掃了他一眼,這人應該有二十五了吧……
不考慮時代的行情,就這樣直接反駁她。
幼稚!
如果隻是靠質量就行,那就不會有那麽多活活餓死的百年國貨品牌了。
溫暖根本懶得去反駁他,她發言也就是試試水。
不要去和一個愚蠢的人爭辯,這是季風之前反複強調過的事情。
“嗯,你是對的。”
“額?”
被溫暖這樣一懟,李偉整個人臉色都僵住了,原本準備反駁的說辭,一句都沒用出來。
感覺就像是便秘拉不下來屎一樣難受。
見溫暖又懟李偉,趙明誠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繼續打起圓場:
“好了好了,說也說了,菜也上了,都好好吃飯吧。”
說完他便麵懷善意的看向溫暖,卻發現溫暖隻是目光瑩瑩的看著紅燒排骨,眼裏別無他物。
趙明誠見狀也隻能乾笑兩聲,對門外的服務員呼喊:
“服務員,把我存的茅台拿兩瓶過來。”
“好的先生。”
“啤酒脹肚子,紅酒他們不愛喝,我們就喝點白的吧。”
“行。”葉雨薇直接把酒杯放圓盤上。
喝酒這事,隨意!
菜上了幾個,已經有人開始動起了筷子。
溫暖的目光全都在菜上,仔細品味著哪道菜好吃一些,回頭好給季風打包一份。
排骨,好吃!
牛肉,好吃!
小雞貼餅,爆吃!
京醬肉絲,難吃!
在溫暖品鑒美食時,其他人則是邊吃邊喝邊聊。
有人和溫暖聊天,勸酒,搭話,基本上都被葉雨薇擋了下來。
飯菜吃的差不多,兩三杯酒下肚,飯桌上的幾人眼神逐漸迷離起來。
趙明誠原本一直想找溫暖搭話,可每次一端酒杯,就會被葉雨薇攔下。
葉雨薇也是蠻橫,淨整那種當場一口悶的活。
趙明誠被一個女孩架住,不喝也不行,隻能捏著鼻子往嘴裏灌。
幾杯下去,他已經有點迷糊了。
趙:“小葉,你不是說等下你們還得回家嗎?喝這麽多不行吧?”
葉:“別tm放屁,我四海為家。”
趙:“你不是說,今晚小酌一杯就行?”
葉:“尬黑,我的意思是喝完一杯還有一杯,今晚誰都別想跑。”
趙明誠酒量真不差,隻是和葉雨薇確實有明顯差距。
幾輪下來,趙明誠成功趴桌,開始裝死。
解決了趙明誠,葉雨薇又把矛頭轉向了李偉:
“你擱那養魚呢?”
李偉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前他看葉雨薇這身行頭,還是挺欣喜獵奇的。
可現在幾杯酒喝的,也有點神誌不清了:
“你不是說,你再喝就是狗嗎?”
“唉,我就問問你,有哪條法律規定,狗是不可以喝酒的?狗也是要喝點的好嗎?”
“小葉,你聽我說。”
“不是,你聽我說,唉,你先聽我說,是兄弟,就把這杯乾了……”
李偉:……
一頓飯下來,葉雨薇大殺四方。
在場的人這會也明白過來,她就是來給溫暖擋酒的。
隻是沒想到她年紀輕輕,居然這麽能喝。
酒足飯飽,溫暖對著服務員招了招手:
“買單,這個牛肉,排骨,還有那個苦菊和青椒小炒,再來一份打包。”
“好的,女士。”
“喝醉”的趙明誠,恰好在這個時候醒來。
“小溫,今天請你來吃飯,怎麽能讓你買單,肯定不行。”
溫暖卻直接擺擺手:
“學長不必那麽客氣的,我今天也是初來乍到,能結識商交處的各位十分榮幸,以後指尖和《少女》,還得請各位多多關照。”
“唉,瞧你說的,都是校友,肯定是要互幫互助的。”
“既然是互幫互助,我請客吃個飯也沒什麽問題,對吧?”
溫暖是不想再去回請這些人,所以今天才直接把單買了。
見溫暖已經掃碼付錢,趙明誠隻能點頭,看了眼溫暖又重新點的幾個菜,頓時有些疑惑:
“你怎麽又點這些個菜,剛才沒有吃飽嗎?”
“我吃飽了的,感覺很好吃,就想打包一份。”
提到吃飽,溫暖微微有些臉紅。
在其他人喝酒的時候,她就一直在吃,排骨和牛肉幾乎有一半都下了她的肚。
她是真覺得這兩個好吃,才給季風點的。
另外兩個素菜,完全是為了搭配,怕他吃的太油膩。
包間的溫度有些高,溫暖臉色紅暈,甚是好看。
趙明誠被這番美麗吸引愣神間,溫暖已經起身。
“差不多了,雨薇,我們走吧?”
“好。”
趙明誠也同樣起身想要與她說點什麽。
可葉雨薇始終跟在溫暖的身後,讓溫暖和其他人保持著足夠的距離感。
其他幾人也陸陸續續的走出包間,借著酒意交耳說些什麽。
趙明誠遠遠的看著溫暖,始終覺得這少女與他們格格不入。
一頓飯下來,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他走上前去,拿出手機:
“小溫,我們加一下微信吧,以後有關於商交處和創業扶持的問題,你都可以問我,我很樂意給你回答。”
溫暖盯著手機頓了頓,嘴角微微上翹一些。
過了幾秒,她才突然反映過來趙明誠還在和她說話,便伸出手機:
“好,我掃學長吧。”
加上溫暖的微信,趙明誠就想多多寒暄兩句,可溫暖並沒有和他閒聊的意思。
與葉雨薇一起,拎著打包菜朝門口走去。
趙明誠尷尬的跟在她身後,剛出門,就見到溫暖的腦袋撞在了一個男生胸口上。
幾乎是撞了個滿懷。
“唉,你這人……”
趙明誠心中酸澀,想著這種好事怎麽輪不到他頭上的?
頓時就要站出來說兩句,可還沒開口,他居然見到那男生把溫暖直接抱了起來。
不,不是單純的抱。
是互相擁抱。
他們還站在原地轉了個圈。
溫暖始終抵著對方的額頭,臉上泛起之前吃飯時沒有過的笑容。
兩人在一起時,那股少年感滿的都快要溢出來。
像是倒了半紮的啤酒,白色的泡沫爭先恐後的向外湧現。
撲麵而來的青春,好似清爽的甜麥芽香味,又像是恰到好處不算濃烈的酒精,能化解一切燥熱和鬱結。
望著一對壁人,趙明誠張了張嘴,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李偉咧嘴嘲諷道:
“老趙,你這輸的徹底嘍。”
“這有什麽?年輕人談戀愛能維持的了多久?這怎麽能算是輸?”
話雖如此,可趙明誠看到溫暖抱著那男生時,臉上幸福的樣子還是讓他隱隱有些不舒服。
美貌,智慧,財富,溫暖擁有最美好的一切。
他從沒見過這麽讓人心動的女孩。
李偉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語帶輕笑:
“嗬嗬,嘴硬。”
趙明誠微微搖頭:
“每個人到了大學都想談戀愛,那根本不是什麽堅定不移的感情。
不過是剛到了大學之後的曖昧上頭,是被學習禁錮了十幾年後,想要獲得的那一份新鮮和獵奇罷了。
看那個小男生的樣子,也不過是大一大二的年輕人,正是熱烈的年紀。
等他們新鮮感一過,沒有了物質的支撐。
所謂愛情,不過是空中樓閣。
一切都會被現實擊敗。
身份和實力的差距,猶如天塹。
等到了那個時候,稍稍對比,聰明的女孩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即便是此時此刻,趙明誠始終都對自己抱有自信,這是能力所至。
“滿嘴無聊的道理。”
李偉撇撇嘴,但他也覺得事實就是如此。
到最後,聰明的女孩都會做出正確選擇,比如有錢的。
不遠處,原本自閉的少女已經不再自閉,臉上隻剩下了代表幸福的淡淡笑容。
溫暖拉著那男生,款款朝幾人走來:
“各位學長、前輩,這位是我男朋友季風,《少女仆從》就是他一手策劃製作的。”
李偉:()
趙明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