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卡片,季風沉默幾秒。
好吧,又破防了,今天晚上破防的次數有點多了,讓他有點迷失。
但……
“你從來不是一件禮物,也不是物品。”
“隻要那個人是你,我就是禮物,獨屬於你的禮物。”
在自閉少女堅定的眼神中,季風又一次敗下陣來。
好吧,這大概就是溫小暖獨特的倔強,她腦回路挺怪的。
“我說過,伱身上有我餘生的味道,所以,就聽你的吧……”
溫暖用鼻子碰了一下季風:
“繼續走,別擔心我,你走到哪我都會跟著你,就像你來了魔都,我就會來魔都,你想做生意,我就陪你做生意。
有你的選擇我都會選擇你,月亮不會奔向你,但我會,不遠萬裏那種。
總之,你隻要走在前麵,我就會走在你後麵。”
季風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溫小暖感動,這時候他也隻能點點頭。
“好。”
季風輕輕吻上她的唇,下巴,脖頸,繼續向下……
隨後季風就發現了一件事。
溫小暖上次騙了他。
因為他深深的記得這股味道,那是謊言的味道。
上次睡醒時,溫小暖說他什麽都沒吃。
但是……
此奶謊言!
指尖輕撫……
夜晚的浪漫是最深刻的浪漫,藏在那一寸一寸的光陰裏。
在時間裏一起等待。
溫暖的聲音,大概是春天的蟲鳴。
她緊緊的抱住了季風的肩膀,眉宇表達了她的情緒。
人們總有些舍不得做的事情,就像溫暖舍不得責怪季風。
不過一切都剛剛好,季風還是和從前一樣。
他們一起躲進時光的褶皺裏。
不過溫小暖根本沒有理會,她好像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繼續自己的胡言亂語:
“季風,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不是,我們從來都是在一起的。”
溫暖眨了眨眼,一隻手撐著自己的頭,一隻手劃拉著季風的胸口,突然壓低了聲音:
“季風,我的占有欲可是很強的,你知道嗎?”
“嗯,我知道。”
“所以從最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我隻會有你,也隻會屬於你……”
季風怔了怔,然後輕輕抱緊了溫暖,卻沒有說話。
可溫暖似乎對這個態度並不滿意。
理智藏在了入夜的燈裏,因為燈沒有開,所以也沒有了理智。
又是良久……
看著一臉疲倦的自閉少女,季風苦笑一聲,喜歡是真的,但心疼也是真的。
他以為溫小暖已經睡著。
可看到那輕顫的睫毛,他就知道她隻是累了,或是在裝睡。
想上前親她一下,可溫暖像是有所察覺一樣,突然睜開了眼眸。
霎時間,季風覺得……
這雙黑色的瞳孔,便是距離她最近的星辰。
星辰眨了眨眼,發出了聲音:
“我不想睡!”
季風一愣:
“你不會還?”
溫小暖知道季風是想歪了,連忙搖搖頭:
“不要了,疼,但是不想睡。”
“那要做什麽?”
溫暖摟住了季風的脖子,輕輕哼聲:
“抱我去陽台。”
“啊?冷的。”
“裹著被子。”
現在,是季風最溫柔的時刻,雖然他平時裏也很溫柔,但這一刻,大概是溫暖提出什麽要求他都不會拒絕的時刻。
“好。”
穿條褲衩,用被子裹住溫暖。
趁著黑夜,抱著她來到了409的小陽台。
天氣不怎麽好,白天已經下過一場春雨,此時夜晚的風很大,確實有點冷。
天空有一些飄散的夜雲,隻能看見月亮和幾顆附近的星辰。
這便是溫小暖想要看到的東西。
“果然,還是被我看到了。”自閉少女昂頭看著月亮,臉上露出了笑容。
季風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什麽意思?”
溫小暖把目光收回,眼裏隻剩下了自己的愛人:
“不要因為錯過夕陽而哭泣,因為在夕陽後隻顧著哭的話,連夜晚的繁星和月亮都會錯過。
我沒有哭,所以,我也沒錯過你。”
季風:o(╥﹏╥)o
“是,溫小暖最聰明了,所以,要去睡覺嗎?”
“不要。”
溫暖還在嘴硬,但初經人事的她早已疲憊,很快就靠在了季風的懷裏。
他們吹著春天的夜風,空氣裏漸漸多了雨的氣味。
可能真的要下大雨了。
季風起身,重新把已經睡著的溫暖抱起,放回了床上。
屋裏,風躺進了愛人的呼吸。
屋外,雨也不平靜。
不過那些東西,隻能成為祝福今晚的音。
……
天蒙蒙亮。
但對他們而言,或許隻有等到彼此醒來的那一刻才算破曉。
季風掀開了眼皮,但她還在睡。
側過身,嘴唇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
手掀起被子,滑向了她的腰。
然後又把她的大腿翹起,放在自己身上。
季風喜歡這樣緊挨著她,緊挨著她的皮膚,她的呼吸。
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從空虛中醒來,重新落在人間的地上。
而且他知道……
她也喜歡。
她終於不需要再板板正正的僵硬在床上,她有了自己的愛人。
溫暖睜開了眼,表情突然有些怪。
季風也不知道她這個表情是怎麽回事,但他大概能猜到,昨晚已經用光了她的勇氣。
現在才開始後知後覺的害羞。
“要起床嗎?”季風主動開口。
“不要。”溫暖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
隨後她的目光歪到一邊,想了一會後才重新正視季風:
“季風,我餓了,你下去買點早飯吧。”
季風還是感覺她怪怪的,但這種要求他也不可能拒絕。
“好。”
起身穿上衣服,季風就準備出門。
溫小暖像是才回過神來一樣,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
“嗯?”
季風回過頭,就見到溫小暖裹著被子,急衝衝的跑了過來,稍微用力的在他嘴上印了一下。
柔軟撞開了牙齒,然後又咬了咬,才算放手。
“額……”
“快去快去!”
季風被推著走出了門,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啞然失笑。
這就是春天,心跳總是會攪亂心裏的浮雲。
他也含了一個吻。
春天真好啊……
而在季風離開之後,屋子裏的溫暖把頭蒙在被子裏。
她很迷戀季風起床後的餘溫。
躺在季風剛才睡過的地方,殘留的氣味還在,牽掛猶存。
隻是迷戀一會兒後,溫暖突然掀開了被子。
看著床上的落紅,臉突然就紅了。
她連忙起身,慌慌忙忙的衝洗一把,然後迅速穿上衣服,把床單掀了……
……
老商圈的二樓。
顧雪婷目標很明確,還是大家夥都常去的那家早餐店,這裏的小籠湯包很好吃,和季風曾經給她買的口味差不多。
因為要來找葉雨薇,所以周五的時候,她就乾脆住在了這邊。
她連續吃了好幾頓小籠包了。
是啊,喜歡是不會膩的。
顧雪婷也這麽覺得。
可顧雪婷此時的表情卻有些茫然。
不知道是不是連續買了幾次小籠包混了個臉熟,今天賣早餐的老阿姨,一直在和她說,下個月要漲房租。
顧雪婷愣著神,看著不遠處因為大雨摔跤,正在修車的外賣小哥。
她木訥的歎了口氣,對老阿姨點點頭:
“是啊,我的傘,也被這場大雨折彎了。”
老阿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顧雪婷,似乎在埋怨眼前這個小丫頭沒有聽懂自己說的話。
顧雪婷沉默了一會,終究還是重新開了口:
“要不,你再給我來兩籠小籠包吧……”雖然她根本吃不下這麽多。
“啊?那你稍等下,這邊沒了,那邊馬上好。”
看著老板娘臉上露出了喜色,顧雪婷垂眸,看向了陰鬱的天空。
人真的很奇怪啊,她隻是一個顧客,要的不過是一份早餐。
你和我說人生,我又能回應你什麽呢?
總不能和你一起罵房東吧?
她能為這家早餐店做的,大概就隻有多買兩籠包子了。
畢竟,她的雨傘也被淋濕了。
隻是習慣性的看著某個方向時,某個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身影讓她空洞的目光逐漸明亮,顧雪婷扭頭看著還在忙碌的老板娘,嘴角微微上揚:
“老板,那兩籠小籠包,就留給後麵那個人吧,別告訴他,就說老朋友請的。”
“唉?”
看著顧雪婷打著略彎的傘離去,早餐店老板娘也是一臉疑惑。
直到季風的到來。
“老板,給我兩籠小籠,還有……”
“額,小夥子你不用買小籠了,剛才有人給你留了兩籠。”
季風一愣,看了看周圍,目光在修車的外賣小哥身上停下了一會,還是沒有找到熟人。
於是又收回目光,指了指自己:
“確定是給我留的嗎?什麽人留的?”
“是啊,就是你,她不讓說,說你要問了,就說是老朋友送的,放心,還沒出鍋,馬上好。”
老朋友?
季風的表情有些疑惑,但又很快釋然:
“好,要是阿姨下次見到他,幫我謝謝他。”
“嗯,小夥子還要什麽?”
“豆漿和油條也來一點吧……”季風彎起了眼。
“小夥子給你放一起了啊!”
“好,謝謝阿姨。”
拎著早餐,季風便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他的警惕性一直很高,但如果是還沒出鍋的食物,就不需要太擔心。
經曆了那麽多事物,他的好奇心已經下降了許多。
有些事情不需要探究的太深,太狠。
那樣會傷害到別人。
回到樓上,溫暖已經把床單收了,也不知道藏在哪。
季風進門時,總感覺房間怪怪的。
好像少了點東西,溫暖本人表情也怪怪的。
“你怎麽了?不舒服麽?”季風有些疑惑。
“沒有,是舒服的,額,不對,也不是很舒服。”溫暖說話還是有些語無倫次。
如果不是看她現在已經開電腦做選品,季風都懷疑她為愛降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