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是不知道啊，風哥讓我做個極度惡心人的打分帝鉤子策劃，還讓我去給全哥上眼藥。”

“怎麽個惡心法？”

“我準備做撈女校花，刷分，直接在男人頭上拉屎，上嘴臉的那種……”

張超添油加醋說了一番自己剛剛想出來的策劃案，聽起來就很上頭，他說的也越來越起勁，甚至有點興奮。

溫小暖眨眨眼，聰明如她，幾乎一瞬間就猜到季風為什麽讓張超來做這件事情了。

超子是有情緒的，有些事情帶著情緒去做，才能讓用戶感覺到情緒，想要惡心用戶的話，就先惡心自己。

看樣子，兩人就是過來給研發部嘉獎的。

也不需要把策劃案引導到這種挑起對立，幾乎惡毒的地步。

兩人的爭論聲音不小，原本吃瓜看戲的其他人，見他們似乎真有一些爭吵的意思，也都紛紛安靜下來。

……

隻是呂全有分紅權這件事情，公司裏隻有他和溫暖知道。

不應該仔細想想，這麽長時間了有沒有認真工作？

你不認真工作，領導怎麽開豪車，住大別野？

好吧，這些話大概是每個老板都會想的事情，畢竟老板和員工的視角，從來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換做別人，這時候的選擇，十有八九都是把人開了，就算了！

但他是季風……

季風不可能給自己家app做這種事情，所以，是給誰安排的呢？

溫小暖眨眨眼，任由下午的陽光灑在睫毛上，微微勾起嘴角的樣子甚是好看，因為臉上的表情……

砰！

研發部大門被季風一腳蹬開，看似聲音很大，其實他用的是巧勁。

名為期待。

幾乎沒有什麽老板會喜歡他這樣的人。

一直沒吱聲的苗振浩，這時候也跟著插了句：

“版子確實有點趕了，我知道你也不好做，不過全子你也是的，有什麽話，你等季總過來再說。

下了課的溫暖又要去商交處一趟，在打分帝新一屆校花專欄上新之前，她得把下載打分帝後的5元優惠給安排好。

正常情況下，他不需要這樣為難張超。

一群人拍著隊，滿臉興奮的來到季風麵前領錢。

看了眼如同傻逼的超子，他歎了口氣。

“溫暖，走了，趕緊去商交處吧，完事了晚上我們還能一起吃個飯。”

眼瞅著真要爆發衝突，大家夥還是不願意看到的，馬上就有人拽住了超子，把超子向後拉去……

所以呂全沒什麽朋友，而苗振浩，幾乎算是呂全為數不多的朋友了。

兩人的對話聲音不大，附近除了沐晚秋之外也沒有其他人，所以也就沒人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沐晚秋沒什麽事做，乾脆就一路跟著溫暖，仔細了解一下指尖的總裁到底是怎麽工作的。

“你也就知道買包了！”

那是很明顯的咬牙動作。

溫小暖忍了忍嘴角，繼續語重心長的安撫：

沐晚秋今天坐在了溫暖旁邊，剛才張超的話也沒有避諱她，一旁小富婆自然也都聽到了。

但除了乾活比較累外，季風不乾預事，給錢也是真的痛快。

呂全：？？？

其他人：()超子最近是不是太膨脹了？都敢這樣和呂全講話了？

大家夥都不是傻子，有能力的人，他願意花大價錢留下來。

【讓他趕緊滾回來，事辦的不咋樣，告狀有一手的。】

呂全聽懂了季風隱藏在話裏的意思，他的目光想要躲閃一下，卻又不敢往苗振浩那邊移，憋了幾秒，才啃聲答應：

“了解了，不過，這案子今晚一定要做嗎？”【你一定要他死嗎？】

隻有呂全一人抬起了頭，看了苗振浩一眼。

“說吧，超子，怎麽個事？”

“三國殺上線10天，流水總計2953萬，在宣發不足，其他同行圍堵的情況下，這算是前所未有的大成功。

每個女孩子都希望得到其他人的誇讚，她也不例外。

季風陪著哥幾個嘻嘻哈哈了一會兒，期間他一直眯著眼，讓人猜不透心思。

隻是在領錢的時候，呂全和季風交換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長。

隨著老師的進入，少女才結束了思考，翻開了自己的課本，順便回答了沐晚秋的問題：

二十六的苗振浩才是年紀最大的，在技術員裏，一直隱隱有種老大哥的感覺。

在超子對呂全開口的同時，季風把手裏的啤酒放下，對著大夥打了個招呼：

“你們吃，我去上個廁所。”

有了老板發話，在場的老員工們也都屁顛屁顛的走過來。

挺爽的！

“全哥，別看了，先把文案拿著吧！”

轉完賬，溫暖收起了手機，笑著應聲：

“全哥你也是的，超子年紀小，不懂事，剛才說話是衝了點，這些事情慢慢商量就行，別吵架。”

那真是找對人了！

“張超啊。”

“全哥，你過來，我跟你說個事。”

不過溫暖也說了，季風做事都是有深意的，所以他才硬著頭皮上。

其實張超這個時候也慌得一批，他哪能指揮的動呂全啊。

“不是，哥幾個聚在一起乾啥呢？怎麽不吃了？”

因為他和苗振浩的關係，真的不錯……

【這和給錢的事情無關，快點給錢！】

“嗯，來了。”

生氣？

“那怎麽不用之前的老板子？反正活動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肯定啊，你不會覺得季風就是想讓你死吧？不存在的。”

“嗯，應該是。”

所以這次得做的比上次更好一些才行，不過這個專欄有點趕，你今天晚上加個班，把版子敲一下吧。”

這種老板，上哪找去？

“不辛苦。”一眾技術齊齊喊道。

幾輪吃喝，季風把手裏的腰子吃完後，他感覺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觀察的過程，也同樣差不多了。

超子這邊也如願叫來了呂全。

“我以前以為她挺裝的，沒想到居然是低調，膚淺了……”

“你這話說的，就……”

其實季風買的這些東西真花不了多少錢，但卻能讓員工們感覺到明顯的快樂。

季風如果目的真那麽單純，他也就不需要走私人賬戶，手動發獎金了，直接讓劉婷走公賬轉賬就行。

可季風這邊並沒有提前通知他……

【內褲是什麽時候藏的？(°ー°〃)】

他隻是發了個獎金，和員工們套套近乎。

白撿的彩頭，誰又能拒絕呢？

講道理，他們這些人也感覺季風的要求有點過分了。

“不是，要是我真去給全哥安排事，那以後我在研發部怎麽混啊？估計以後隻能蹲在公司幫大夥接水點外賣了……”

“我是沒什麽本事，但我也知道是公司給我們的平台……”

走流程的話，自己是不是應該……

幾人麵麵相覷，但沒有人說話。

“兄弟們辛苦了！”

“要上新，又這麽趕，這把人當牛馬了是吧？”

急了！

因為季風是給了他研發分紅股的，不多，也就隻有1%而已，但就這1%，也代表了呂全和其他人的不同。

季風是一個吃王道流量的人，也就是正規流量的人。

甚至於說，季風本人都沒有參與進來這件事……

張超盯著呂全頭上不剩下幾根的毛發，一時間有些心慌，但還是忍著那股心慌，強行給呂全上嘴臉：

“全哥啊，今天風哥安排了個任務，現在開學了，【打分帝】正好上新的校花欄目吸量，這波最好宣傳到所有大學校園裏去。

見到自己真抽到一步手機，雖然不是蘋果，而是三星，苗振浩依然很高興。

獎金什麽的從來不含糊。

可季老板本人，卻是一副不明所以的呆萌樣子。

也就季風能忍著他，哄著他。

所以季風保持低調，是有充分原因的。

可誰讓季風是老板呢。

所以季風特地讓超子來給自己發方案，整活，應該是有其他目的才對。

呂全很少抱怨乾活這種事情，在大部分時候，呂全都是主動加班的那一個。

季風舉起了手裏的小吃燒烤，一邊放，一邊說：

要是《三國殺》盈利過億，那這1%的分紅權，就是實打實的100萬。

完全就是季風趕鴨子上架，他現在慌得一批。

其他人：臥槽，超子真站起來了！直接對呂全騎臉？

“全哥，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剛拿完錢就甩臉子，誰聽了都不舒服，這是公司的事，本來就是公司關鍵期，還來這一出。”

呂全有些猜不透季風的心思。

公司的冰櫃裏有啤酒飲料，所以不用買。

也如同超子之前在遊網采訪中所說的那樣，我們的遊戲蒸蒸日上。

和呂全的聊天內容，也多是公司項目維護，bug修理，還有一些技術上的難題。

這個眼神一閃而逝，似乎帶著些許不敢置信，也帶著些許遺憾。

“原來溫暖這麽牛逼啊？”

呂全看著季風，緩緩深吸了口氣，想說話又有點說不出，到了此時他才意識到季風安排張超做這件事的意思。

隻是浮現出來的人，讓他有點難以接受。

就跟小李說的那樣，萬事商量著來，你這樣搞，大家都難看。”

季風搖晃著手機和抽獎盒子，同大家一樣，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不過她們和葉雨薇接頭之後，突然意識到今天好像少了個人。

“nmd！~”

可苗振浩一加入進來，整個對話的味道，就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些許偏頗。

在兩女尋找顧雪婷的時候，溫暖這邊卻收到了季風的短消息。

不過大家也都知道，現在《三國殺》還處於高峰期，bug，維護都不能少，目前大家也沒辦法休息，還得值班。

見季風賣關子，不少人有些急。

【好。】

超子這個憨逼被他直接無視，呂全是麵無表情。

呂全的腮幫子緊了緊，如果有人盯著他的側臉，一定能看清楚那幾乎拉絲的臉部肌肉。

公司的研發部談不上小團體，但總會有關係比較好的人聚在一起，吃著，喝著，聊著。

知道季風對敵人一向都非常狠，對內鬼也從來都不會手軟，呂全的表情有些難言。

【夠了。】

他真的去上了廁所，因為事件的醞釀，需要一定時間。

猜測和議論紛紛，即使上課的聲音響起，這種議論也沒結束的意思。

公司不是沒有走邪道流量的手段，茶葉女號，或者皮套號，公司都具備做的條件，甚至可以快速成型。

時間匆匆而過。

吃串的時候，研究員們也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在策劃案裏，見到超子做的幾個對立文案後，呂全的表情立刻產生了些許變化。

原本是自己的習慣，但現在，已經變成了季風的要求。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聚集在了季風的身上。

“超子，你少說兩句。”

溫暖也眨了眨眼，其實從張超過來找她說這件事開始，她就意識到，季風做這件事的目的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但之前他猜測的一切，好像又莫名因為這些理所應當的事情，揭曉了。

所以季風在這裏認真的和大家道聲謝。

所以張超是溫暖的下屬，溫暖是老板？

當老板的也很不容易好吧？你覺得自己作為員工，不應該體量一下老板嗎？”

作為領導，懷疑，從來都不需要證據！

他盯著來到自己麵前的每一個研發部成員，笑嗬嗬的與他們握手。

呂全蹙著眉頭，直視張超，態度逐漸變化：

“怎麽搞的，這麽嚴肅啊？是發生什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