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冽親自開飛艇來接，見艾茉葉大包小包的往貨艙搬運，眉心緊鎖。</p>

“這些都是你的寶貝？”</p>

“對啊，”艾茉葉拍拍西瓜，“給艾瑪夫人的禮物，我還留了個小的，我們路上吃。”</p>

2B星跟藍星帝都之間路途遙遠，路上要是沒點吃的，艾茉葉可不習慣。</p>

帝冽不置可否，將大包小包全部收進空間戒指裡。</p>

“你這個是隨身空間嗎？”艾茉葉看得既羨慕又好奇。</p>

帝冽見她眼睛一眨不眨，笑容變得溫柔，“喜歡？”</p>

“嗯嗯嗯！”艾茉葉狂喜，使勁點頭。</p>

下一秒，帝冽笑眯眯地說，“不給。”</p>

艾茉葉：“……”這人好惡劣啊！</p>

飛艇離開2B星，沿宇宙軌道往帝都去。</p>

艾茉葉貼在窗口，眺望神秘浩瀚的宇宙。</p>

帝冽在旁邊翻書，淡淡說，“到了帝都，你要表現得更像個星際人。”</p>

艾茉葉裝傻，“難道我像原始社會沒開化的猴子？”</p>

帝冽沒理會。</p>

艾茉葉心跳如鼓，狂猜這位叔叔到底是何方神聖，怕是把她的來曆猜得七七八八了。</p>

之前他主動說，精靈節一年一度，艾茉葉卻沒糾正時，他用很奇怪的目光看著艾茉葉。</p>

有種“果然如此”的了然，又有更深沉的好奇探究。</p>

但最終，他什麼都沒問。</p>

良久，艾茉葉小聲問，“你不打算抓我嗎？”</p>

帝冽掃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脖子的鐐銬上，似笑非笑，“你全家不都已經被抓了嗎？”</p>

……好有道理。</p>

艾茉葉氣得磨牙。</p>

帝冽的視線放回書頁上，又說，“不是人人都有切片研究的價值，比如囚犯，還不如手術台的一次性手術刀珍貴。”</p>

艾茉葉有種無法反駁的挫敗感，索性轉移話題，“你看的什麼書？”</p>

帝冽朝她揚揚書本，“認字嗎？”</p>

“我看得懂。”艾茉葉知道，這個宇宙的文字不是她熟悉的漢字。</p>

但世界好像在改變她的認知，這些陌生字體會自動轉變成她熟悉的，她書寫的漢字，也會變成旁人能看懂的，屬於這個時空的文字。</p>

帝冽很珍惜手裡的書，修長手指輕淺地從書頁上摩挲而過。</p>

“古代原木書籍，在一次次戰爭和災難中損毀，星際人類隻保留部分，放在帝國藏書室珍藏。我這本是特彆定做的孤品，用料是珍貴的樹木。”</p>

跟普通電子書，以及科技合成物製作的“書”相比，原木書籍更有質感，文字仿佛有靈性，能讓人平心靜氣，更專注地沉浸在書中世界。</p>

艾茉葉湊近了些，聞到書上淡淡的草木香味。</p>

但好像又不完全是紙頁的氣味，是更凜冽清爽的木香，像是雪後陽光下的鬆柏翠竹，十足的冰冷攻擊性裡，夾雜著壓抑孤寂的桀驁。</p>

艾茉葉循著氣息聞了半天，一轉頭，腦袋抵在帝冽胸口前。</p>

整肅軍裝之下藏著挺有分量的肌肉，把她鼻尖都撞痛了。</p>

後退一步，艾茉葉尷尬地揉鼻子，“挺，挺好，書挺好，很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