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艾茉葉”將紫琉推下樓，摔得流產後，她第一時間狠狠扇了女孩一個耳光。</p>

那時候，女孩跪求她原諒，哭著說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太憤怒才失手，沒有要故意害人。</p>

但她沒有諒解，反而慫恿兒子報複艾家。</p>

她以為，艾茉葉還會請求她原諒，像以前一樣恭順討好。</p>

然而，今天一見麵，什麼都變了。</p>

不再恭敬，也不溫順，全然是冷漠的敵視態度。</p>

鳶尾夫人眼看言遂母親敗下陣來，隻得主動出擊。</p>

她放下杯盞，笑著問，“聽說元帥曾跟貝絲郡主有過一段露水情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p>

“假的，是郡主編的。”艾茉葉吃著葡萄，酸溜溜的味道很舒爽。</p>

鳶尾夫人眼裡閃爍光芒，“你怎麼知道是假的，就不怕元帥騙你？”</p>

“我看監控了呀，”艾茉葉一臉認真地看著她，說，“王太後給我看了視頻，的確不是貝絲郡主。”</p>

言遂母親鼓起勇氣說，“就算不是貝絲，也會是彆人，這你也能忍？”</p>

鳶尾夫人也笑，“這些不過是小事，元帥就算有幾位情人也在情理之中，不用大驚小怪。”</p>

艾茉葉笑眯眯地說，“聽說現任蒙頓家主，有過十幾位妻子，情人更是遍布世界。那我不如請教您，用彆人用爛了的東西，感覺如何？”</p>

鳶尾夫人徹底臉黑。</p>

書房裡，蒙頓家的家主，一個老態龍鐘的男人，拄著拐杖站在窗前，背對著帝冽。</p>

“你老得真快，”帝冽懶洋洋地說，“記得我幼年時，你的身影很高大。”</p>

但即便是那麼高大強悍的人，無論他在絕境中怎麼呼喊掙紮，始終不曾伸出手，將他從泥潭中救出，一次也沒有。</p>

家主轉過身來，陰影下是一張老邁滄桑的臉，每一條皺紋仿佛都透露著疲倦。</p>

“帝冽，人都是會老的，你也會。”</p>

嘶啞到難聽的聲音，就像指甲刮黑板，讓人渾身難受。</p>

帝冽不甚在意，“我應該活不到自然老去的這一天。”</p>

家主沉默著看了他許久，再度說，“你就這麼憎恨蒙頓家，甚至連言遂那孩子都不放過？”</p>

“如果我蓄意報複，這個家族將從曆史長河中徹底消失。你應該感謝先皇，是他保存了我僅剩的一絲良心。”</p>

帝冽自認為，他的良心處於冰凍狀態，僅在有需要的時候拿出來用一用。</p>

“至於言遂，是你們教導失職，讓他誤以為，貴族真的能為所欲為。”</p>

父子兩個其實無話可說，家主也明白這一點，疲憊地擺擺手。</p>

“你的婚事，我不會多過問。當然，我也無權過問。”</p>

“您比您的第N任妻子，更有自知之明。”帝冽讚許地說。</p>

那個看似聰慧實則愚蠢的女人，居然試圖用女人來操控他的婚姻，簡直無可救藥。</p>

突然，樓下爆發一陣尖銳的尖叫，緊接著整棟住宅開始搖晃，無數綠色枝葉藤蔓拔地而起，將建築物籠罩在盎然綠意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