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沒說話，像是聽不見艾茉葉的話。</p>

直到走廊的儘頭，女孩先是確定外麵沒人，然後抬頭看看監控，確定這裡是死角，才惶恐地回應艾茉葉。</p>

“我是他們從垃圾星騙來的，因為子宮有疾病才逃脫一劫，你有能力逃出去的話，也請幫幫我！”</p>

她話音剛落，身後就落下一片陰影，高大的身軀將她瘦弱的雙肩籠罩。</p>

“兩位小美女，在這裡談論什麼呢？”</p>

步簡州笑眯眯地出現，俊美的麵孔此刻卻跟鬼魅一樣，直接讓女孩被嚇呆，嘴唇發白囁嚅起來。</p>

她甚至不敢回頭看步簡州一眼，因為步簡州已經將手搭在她肩上，往脖子的方向移動。</p>

猛然，艾茉葉拽了她一把，往身後一推。</p>

“我有點冷，請幫我拿一件外衣過來。”</p>

女孩呆立著沒動，又被艾茉葉推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樣，踉踉蹌蹌地逃離。</p>

望著女孩倉惶的身影，步簡州嗤笑說，“有什麼意義？”</p>

“對你來說當然沒意義，對她來說就是全部。”艾茉葉說。</p>

步簡州不置可否，跟她擦肩而過，緩步朝女孩離開的方向走去。</p>

艾茉葉突然問，“你是蟲族嗎？”</p>

步簡州停下腳步，有趣地問，“我長得不像人？”</p>

艾茉葉尖銳地說，“那就是人跟蟲族的融合體？你不是純粹的人類，我親眼看見的。”</p>

步簡州笑容頓凝，表情逐漸陰翳，危險的氣勢宛如衝擊波無形蕩開。</p>

艾茉葉寸步不讓，跟他針鋒相對。</p>

被擄到這裡來的時候，艾茉葉處於半昏迷狀態。</p>

她被丟在地上，親眼看見步簡州剝下身上的“皮”，從青年的皮囊裡鑽出來，恢複成原本姿態，黑褐色的幾近凝固的血成塊掉落在地。</p>

蟲族學課上講過，隻有某一種蟲類，能夠完整地剝下人類的皮套在自己身上，並吞噬人類內臟，以徹底變成人類的模樣。</p>

人類是做不到的，老師特彆強調過。</p>

對峙良久，步簡州輕笑，舔了舔嘴唇。</p>

“如果不是因為你很有用，我現在已經殺了你。”</p>

艾茉葉無所謂地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很有用，也不至於被蒼蠅盯上。”</p>

“那倒是。”步簡州收回陰狠的神色，輕鬆地說，“那麼，去見見博士吧。”</p>

馬丁博士幾乎不眠不休地泡在實驗室裡，這可能也是他過快衰老的原因。</p>

艾茉葉進去時，他正在殺人。</p>

就像人類殺雞，他左手將男人壓製在地上，右手持刀在男人脖子上狠狠一割。</p>

看來老態龍鐘，上公交車都要被人讓座的人，手起刀落，輕而易舉地讓一個成年男人屍首分離。</p>

血水噴灑博士一身，令他仿佛剛從血海裡爬上來。他卻毫不在意，隨手將屍體丟給籠子裡的蟲類們。</p>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快得艾茉葉什麼都來不及做，也什麼都做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