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語:……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簡直……絕絕子!
可偏偏她還不能拆穿,否則自己苦苦隱瞞的身份就不打自招了。
阮小姐若是不信,可以下樓去找找。
……楊千語徹底無言。
麻麻……麻麻……不知是不是兩人說話吵到了睡覺並不安穩的孩子,希希又呢喃起來,看樣子要醒。
封墨言擠過女人,立刻走到大床邊:寶貝,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本來拍拍哄哄,孩子就能繼續睡過去的,可男人一去就把小丫頭抱起入懷,溫柔詢問。
看似關心憐愛,其實是故意把她惹清醒。
果然,封雨希睜開眼,立刻就朝楊千語伸手求抱抱:麻麻……我要麻麻……麻麻不要走——
寶貝,麻麻該回去了,我們乖乖地,睡覺……男人繼續溫柔地哄。
……楊千語翻了個白眼,看出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孩子立刻哭起來,在寂靜的深夜顯得尤其悲傷,楊千語哪能狠下心,於是又轉身回去。
希希不哭,麻麻陪著你,睡吧……她接過小女孩兒抱在懷裡,小丫頭立刻像無尾熊一樣掛在她身上。
封墨言對這一幕很滿意。
隻要她不走,等會兒夜深了讓她去洗漱……
嗯,也許能有機會驗證他的猜測。
不過,怎麼驗證是個問題。
畢竟,那顆痣不在手臂或腿上那麼容易暴露的位置。
封大總裁絞儘腦汁,後悔剛才沒跟宮北澤那廝好好請教下——這種歪門邪道的鬼主意,他堂堂正人君子,可想不出。
封雨希趴在麻麻懷裡,漸漸又睡去,房間裡重新恢複安靜。
楊千語想把孩子放下來,可才稍稍有所動作,小丫頭立刻做出本能反應——雙手緊摟著她的脖子,皺眉哼哼。
不得不說,男孩兒跟女孩兒還真是不同。
兩兄弟生病時,雖然也比平常黏人一些,但並沒到要大人抱睡的地步,女孩兒果然性格綿軟膩歪些。
而楊千語心中有愧,想著四年的缺席,終究狠不下心把女兒強硬拋下。
於是最後,隻能抱著小丫頭背靠在床邊,讓她趴在胸口熟睡。
房間裡詭異地安靜著,封墨言挺拔修長的身軀立在床邊,為靜寂的氛圍更添幾絲窘迫尷尬。
楊千語做夢也沒想到,此生她會有回到女兒身邊,抱著她,哄她入睡的一幕。
更沒想到,封墨言就站在邊上。
他好像盯著自己,不知是不是又在求證什麼。
她隻能視而不見,低頭憐愛著看著女兒嬌柔精致的小臉,輕輕刮過她耳邊的發,撥到一旁。
封墨言本想開口讓她去洗漱,可幾次話到嘴邊,卻沒有勇氣吐出。
男人好麵子,更何況是封大總裁這種站在權勢和財富頂端的成功人士。
杵了好一會兒,手掌鬆開又攥緊,攥緊又鬆開,之後隻能轉身,默然出去。
楊千語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容姨輕輕敲門進來,低聲關心地道:阮小姐,夜已經深了,不如今晚就住下吧,這是乾淨的睡衣,您可以洗了澡換上。
楊千語微微一笑,謝謝,不過不用了,我一動孩子又要醒來,讓她好好睡吧。
可……您也不能這麼抱著她一夜啊,您去洗,我來看著。
真不用了,夜已深,你去休息吧。
容姨是肩負使命進來的,可人家勸不動啊,她為難地沉默了會兒,隻好出去。
先生,那位阮小姐不肯去洗,說怕吵醒希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