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語把車開到江邊,擔心封墨言還會找來,於是停好車,去碼頭買了張船票,上了輪渡。
記憶中,上一次坐輪渡,還是初中時。
周末放假,一群同學約好了出去遊玩,坐公交又轉輪渡,到另一個區走街串巷,玩到華燈初上,才趕著最後一趟輪渡趕緊過江回家。
那時候,年幼的她盼著長大,覺得這世上有許多事都是長大了才能做的,極其羨慕大人們的隨心所欲。
而今才知,那時候多無知啊。
原來當孩子才是最無憂無慮,最輕鬆快樂的。
成年人的世界裡,除了責任就是義務。
那些擔子一旦挑起,砝碼隻會不斷地加重,再也不會減輕了。
可我們一旦長大,也再也回不去了。
吹著江風,大腦的確漸漸放空,那些煩心事好像都散在風中,飄揚飛走了。
大概是她一身職業精致的打扮與輪渡上的接地氣格格不入,周圍時不時有人側目看幾眼,驚豔於她的美貌和氣質,又悄然移開。
楊千語全然未覺,隻沉浸在江風中,呆呆地注視著翻滾的浪潮。
直到上岸,她才覺得有些冷,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江邊儘是高樓大廈,高端百貨,即便是工作日,街上也人頭攢動,熱鬨非凡。
難得偷來半日閒,她索性沿著步行街一路逛下去,看中喜歡的衣服鞋子便想也不想地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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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墨言趕到保鏢等候的地方,已經是一小時後。
知道女人離去的方位,他繼續往前開車,同時打電話讓人查查楊千語那輛奧迪的位置。
最後,得知車輛停在江邊。
找到她的車,往裡看了看,毫無意外沒有人。
男人站在江邊圍欄處,看著滔滔江麵,取出手機再次打電話,可依然不接。
發信息,也是石沉大海。
他不擔心這女人會想不開什麼的,畢竟還有三個年幼的孩子。
而且他認識的楊千語——無論是從前那個溫柔淑靜的,還是現在這個獨立自強的,都不會做這種傻事。
他隻是擔心她遇到危險。
雖然按常理推斷,楊采月沒有這個能力,可凡事都有意外。
他已經失去過一次,再也經不住第二次了。
抬腕看了看時間,孩子們快放學了。
不放心讓手下去接,他決定先回去接孩子們,等晚點看她自己回不回來,不回的話他再來找。
走回停車的地方,他取出手機又打了通電話。
這次,是打給費雪的。
什麼人跑了
費雪聽聞,吃了一驚,接著就問:你又怎麼欺負她了居然把人都氣跑了!
封墨言不想解釋一堆,隻是交代:你跟她聯係下,確保她的安全,等我回去接了孩子們,就過去找她。
費雪見他的擔心焦慮不像是裝出來的,也沒再囉嗦其它,應了句掛斷電話。
楊千語逛累了,剛找到咖啡廳坐下,微信上來了消息。
費費:在哪兒快活呢
她嘴角微勾,回:濱江路步行街,正喝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