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希望,你們不要去為難她和孩子們。封墨言體力不支,語氣漸弱,可心中的不滿和決絕絲毫未退。
我們為難她跟孩子這話也是她說的徐紅挑眉。
封墨言見父母對千千的誤解已經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不得不解釋:她什麼都沒說,隻是帶著希希過來看我。這些事,是我跟宮北澤問起的。
可儘管親兒子都這般解釋,他們依然不信,還覺得兒子不過是替她遮掩,覺得是她把兒子蠱惑得太深。
徐紅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氣氛就這麼僵持下來。
封墨言知道父母生氣,可該說的還是得說:既然當年的事確實是誤會,於情於理……你們都應該跟她道歉。
行了!徐紅陡然起身,壓不住胸中怒火,你好好休息吧,晚上我要去陪雯雯,明天再來看你。
封墨言想著妹妹的身體,隨即關心問道:雯雯現在怎麼樣了
怎麼樣你還關心在乎嗎在你心裡,不是認定了我們的罪認定了你妹妹的罪得虧雯雯今天沒來,她要是也來了,是不是也得被你逼著去跟楊千語道歉認錯徐紅語氣很衝地回應。
封墨言臉色沉寂,蒼白的唇瓣微抿,片刻後卻還是說:一碼歸一碼,犯了錯,冤枉了人,本就應該道歉。
頓了頓,有些話沒忍住,繼續道:雯雯若不是被你們這樣偏袒嬌寵著,也不會養成這種性子。
夠了!封振霆忍無可忍,無法接受兒子一心幫著外人,把家裡人批評的一無是處,氣得雷霆大怒。
你倒是一心護著她,可人家領情嗎!你之前好端端的時候,她都不肯回心轉意,現在你成這樣了,還以為她會看得上
言外之意,再怎麼低聲下氣,再怎麼對人家好,也是徒勞!
他甚至覺得,兒子就是賤!不識好歹!自討苦吃!
封振霆吼完,看向妻子,還愣著乾什麼走,你對他再好有什麼用就當他死了,沒這個兒子!
徐紅起身,雖然生氣可也聽不得這話,斥道:你胡說什麼!他好不容易才熬過來,你這不是咒他嗎
封振霆才不管,氣橫橫地已經甩門而出了。
徐紅要去追丈夫,又舍不下兒子,恨鐵不成鋼地指點著:你啊!你真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封墨言什麼都看不到,自然也不知道父母氣成了什麼樣子。
病房門狠狠拍上,房間裡安靜了,他睜著眼眸靜靜地看著一片黑暗,耳邊回響的依然是宮北澤那些話。
——她懷三胞胎,早產,鎮上醫療條件又不好,據說差點沒命……
——她詐死,帶著兩個孩子躲了四年多,才偷偷回來。
——你說她一個弱女子,得經曆了多少才變成現在這副堅強獨立的模樣
伴隨著那些話,他在腦海裡努力回想著,可除了頭痛欲裂,依然記不起絲毫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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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這幾天因為設計創意被剽竊的事,正在想辦法收集證據,每天跟凱恩在一起的時間很多。
貝蒂一直沒有離開,可凱恩主意已定,無論她怎麼鬨騰都無濟於事,生氣傷心之餘,一個人跑去酒吧買醉。
不料,剛好遇到警方例行巡查,而她又忘了帶證件出門。
給凱恩打電話,那邊卻無法接通,無奈之餘,她想到了另一個人,趕緊打過去求救。
宮北澤這些日子忙得四腳朝天,接到貝蒂的電話吃了一驚。
聽她用英文劈裡啪啦一通描述,宮少頗有些頭疼,一手揉了揉太陽穴,同樣用英文詢問:哪家酒吧我馬上過去。
貝蒂高興極了,趕緊報了酒吧地址,等他來處理。
驅車趕到酒吧,警察同誌正將一些打扮清涼疑似進行非法勾當的年輕男女們帶走。
貝蒂看到他,跳起來招手: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宮北澤快步過去,同時取出自己的身份證件,上前:警察同誌,這是我朋友,保證證件齊全,合法入境,她就是出門忘了帶證件。
警察驗證了宮北澤的身份,眸光瞥他一眼有些驚訝。
有頭有臉的宮家少爺呢!
真是你朋友
當然!不然她能給我打電話
警察同誌還有正事要忙,見這邊有人擔保,也沒為難,收隊走了。
貝蒂鬆了口氣,轉回身又坐上高腳椅。
宮北澤送走警察,收起證件,見這大小姐連句謝謝都沒有,好笑地走上前:你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你男朋友呢
貝蒂悶悶不樂地說:我沒有男朋友。
呦嗬!
看樣子又吵架了。
凱恩還是不肯接受你
一聽凱恩的名字,貝蒂更加不高興,提了一杯酒過來往他麵前一懟,彆提他!你既然來了,陪我喝酒!
我們非親非故的,我乾嘛陪你我能跑這一趟就很夠意思了。
女孩兒仰頭,一杯酒一飲而儘,酒杯重重落下後才回頭看他:是你把我騙來這裡的……我現在舉目無親,凱恩又不理我,你不陪我誰陪
說完,把他麵前的酒杯又端起來,遞給他,就算我答謝你,請你喝酒,行不行
宮北澤想著人家一個女孩子也不容易,無奈地歎息了聲,接過酒杯:好,既然來了,陪你喝兩杯。
貝蒂繼續猛灌,開始一個人胡言亂語: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你們男人都喜歡她呢凱恩從來看不上任何人,偏偏就對她……
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出錢,又出力,連家人的態度都不顧,就是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宮北澤聽著,提煉出一些信息,問道:他們現在還在一起
當然了!每天都在一起!
宮北澤微微皺眉。
千語到底什麼意思
墨言醒來了,她不去醫院陪護著,卻跟凱恩走得更近……
難道她是嫌棄墨言了真打算跟凱恩在一起
貝蒂一杯接一杯,等宮北澤回過神來,她麵前已經四五個空杯子了。
哎,你少喝點!等會兒喝醉了我可沒辦法!
男人伸手去搶杯子,可女孩兒一把推開,醉眼迷離口齒不清:你……你要對我負責的,懂不懂!
宮北澤:
彆以為我不知道……是那個封……封,是你們的詭計!你們故意把我弄來,想把凱恩……趕,趕走……我確實喜歡他,喜歡了很久,可他對我……沒,沒有……我經不住你的誘惑,就來了……現在好了,多丟人……我主動,他都……不要……我好傷心啊,你……是你,你把我害成這樣的!要負責,對,負責……
宮北澤見她醉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卻能將這前前後後的彎彎繞繞捋清楚,頓時尷尬地直摳鼻。
女孩兒說完,又提了一杯酒給他,搖搖晃晃,坐立不穩。
貝蒂小姐,你彆喝了,我送你回酒店吧,太晚了,你這——哎!話沒說完,女孩兒端著酒突然撲上來,他招架不住,被潑了一身酒不說,還被女孩兒抱了滿懷。
宮北澤那個尷尬無措慌張窘迫……
一邊手腳並用地將女孩兒提起,打橫抱著,一邊在心理把好兄弟罵了十萬八千遍!
他是上輩子挖了封家的祖墳嗎
這輩子要這樣給封大總裁善後!
明明是人家追老婆,他這落一地桃花債,真是有冤無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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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千語忙完工作準備睡下時,已經快淩晨。
手機突然響起,她拿過一看,微微皺眉。
宮北澤。
這麼晚了,他打電話乾嘛
難道是封墨言又搞什麼幺蛾子了
懷著滿腦袋問號,她接通來電:喂,宮少。
宮北澤氣喘籲籲,說話態度也不怎麼樣,那老外還跟你在一起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楊千語聽得一頭霧水,什麼
凱恩,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