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號碼也被泄露,她隻要一開機,就能看到無數垃圾信息,無數未接的陌生號碼。
有時候半夜睡得好好地,會忽然幻聽,感覺手機還在響,嚇得她猛然坐起身。
貝蒂這些日子一直陪著女兒,淩晨時分察覺到床墊一顫,她順勢睜眼,果然,女兒已經驚坐起身。
薩拉,又做噩夢了沒事的,媽媽在,媽媽一直陪著你。貝蒂起身攬住女兒,將她抱著輕哄。
薩拉滿頭冷汗,抱著媽媽低聲嗚咽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夢到軒宇哥……夢到他被好多人追殺,他把我藏起來,自己去引開那些人……後來,後來就跳下了懸崖……然後手機突然響了,我猛地驚醒,才發現是做夢……可是拿起手機,軒宇哥跟我說,他要走了,永遠地走了……
夢中夢。
她已經分不清到底哪一層夢才是現實。
貝蒂心疼女兒,不住地輕哄:你若是真想他,就去找他吧,哪怕解除婚約,你們也可以做朋友的。
不……不行……她無措地搖著頭,不行,也不能……不能……
她不能再去打擾軒宇哥的生活了。
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軒宇哥啊……
————
這些日子,同樣夜夜難眠的還有封軒宇。
知道薩拉沒事了,不用坐牢,他鬆了一口氣。
跟宮叔通過電話,雖然宮叔說薩拉很好,在家裡有人陪著,可他聽得出,宮叔語態疲憊,憂心忡忡。
果然,沒過幾日,他從網上看到消息。
有無良媒體悄悄跟蹤著他們,拍到貝蒂阿姨帶著薩拉去看心理醫生的畫麵。
網暴的威力眾所皆知,每年都有不少人或直接或間接地死於網暴。
他擔心薩拉精神出問題,再三思量,還是決定去宮家一趟。
宮北澤去公司了,貝蒂將他迎進屋,說薩拉正在休息,他便坐在客廳等候。
宮汐顏跟宮少宸已經放寒假了,都在家裡呆著。
因為近期發生的這些事,他們現在也不願出門,不想找朋友同學玩,害怕他們好奇打探的眼神。
看到封軒宇,宮汐顏過來坐下,一臉天真無邪地問:軒宇哥哥,你真的要跟我姐分開嗎
封軒宇淡淡笑了笑,溫和地道:我們隻是不做夫妻,還是好朋友的,你看我這不過來看望你姐姐嗎
哎……我姐也不知怎麼了,她明明就那麼喜歡你,可她都不許我們任何人提起你了。
封軒宇麵本還強撐笑顏的臉,一聽這話頓時僵硬了。
都不許家人提起他
是恨還是怕
她不讓提,你們不要提就是了,多陪陪她,跟她說些開心的事。心傷之後,封軒宇又像是沒聽到這話一般,溫和地叮囑。
嗯,我知道。聽我爸爸媽媽說,我姐去看了醫生,她得了抑鬱症,媽媽好像提到……要送我姐去國外,等過完年就走。
封軒宇臉色微愕,一是震驚薩拉得了抑鬱症,二是她要去國外。
沉默了會兒,他才艱難晦澀地開口:你姐去哪裡,你知道嗎
應該是去外婆家那邊吧,媽媽陪她一起,我跟弟弟還是在國內。宮汐顏說完,好奇地問,軒宇哥哥,你也想去嗎
封軒宇還沒回答,貝蒂下樓走過來,軒宇,薩拉醒了,我跟他說你來了,你上去跟她聊聊吧。
其實女兒不想見的。
貝蒂勸她還是見見,過完年就要出國了,以後很長時間想見都見不到了。
臨走前,好好道個彆,也是體麵。
封軒宇心頭沉甸甸地難受。
他以為就算分開,也能生活在一個地方,能時而看見她,知道她過得很好——那也不錯。
可現在她要走了。
好,我上去看看。
推開臥室門,裡麵一片昏暗。
外麵明明是朗朗晴日,可由於窗簾緊閉,房間裡沒有一絲光亮。
不過,等眼睛適應了光線,還是能看清屋裡的一切。
封軒宇的心重重一沉,在門口停留了下,才往裡邁步。
薩拉……他低啞開口,輕聲溫柔地問,我把窗簾打開一點,好不好
他想起宮汐顏的話,知道薩拉患了抑鬱症,可能是畏光,所以沒說完全打開,隻說打開一點。
可薩拉還是拒絕了,不要……就這樣,這樣挺好的。
黑暗讓她覺得很安全,覺得這樣就沒人看見她,沒人傷害她了。
而一旦暴露,那些瘋狂辱罵的聲音就像利箭一樣飛馳而來。
好,那就這樣,我把門開著可以嗎
嗯……這次,床上的女孩兒微微點頭。
封軒宇走到床邊,將沙發椅挪近一些,靠在床側。
他坐下,細細看著女孩兒的臉。
薩拉明顯回避,低聲喏喏地說:我現在的樣子很醜,你不要盯著看了……
這也是她不想拉開窗簾的原因。
縱然分開了,她也希望自己留給軒宇哥的形象是從前精致漂亮的樣子。
而不是現在形容枯槁,麵目憔悴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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