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雨希知道陳虹的原始身份,心裡也對這位繼任的婆婆不喜歡,總覺得她表裡不一,笑容虛偽。
沒關係,以後再去也行的,事有輕重緩急。封雨希笑著客氣地回。
司馬赫默默看了她一眼,兩人沒再說話,抬步進屋。
司馬安還在昏睡著,鼻端插著氧氣管,臉色頹敗,形容枯槁,整個人看著又老了幾歲。
司馬赫臉色平靜,連眸光都沒有一絲波瀾,仿佛躺著的人不是他親爹。
陳虹在一旁站著,見都不說話房間氣氛沉悶,隻好先開口:昨晚淩晨三點多發現他昏迷的,立刻打了120送來醫院,醫生連夜搶救,早上六點多才出手術室。
司馬赫這才接話,問了句:不需要住icu
醫生說,腦血管出血程度不是很嚴重,控製住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自然也不用住icu了。
聞言,司馬赫探究審視的目光看向這位繼母兼小姨。
早上電話中,她可不是這麼說的。
當時語氣很急,好像人馬上就要死了,這會兒才說——沒有生命危險。
陳虹看著繼子的目光,頓時心虛,低聲道:你這剛結婚,我若不把情況說得嚴重些,你肯定不會回來……
所以你就撒謊
我怎麼是撒謊你爸病倒了,昏迷不醒這都是事實啊!陳虹一臉無辜的解釋。
司馬赫還要說話,被封雨希扯了下胳膊,悄聲提醒:這是病房,彆嚷嚷。
妻子開口了,司馬赫隻好壓下脾氣。
陳虹見這個誰都不服的倔強繼子這麼聽老婆的話,眸光露出一絲意外,隨即又有些微妙之色。
陳虹手機響起,她轉身出去接電話了。
司馬赫站在床邊,看到床尾放著的病曆,過去拿出來翻看。
封雨希取出手機,把司馬安的病曆拍了照,我發給我舅舅看看。
卓易霖早已是知名專家,他隨隨便便問幾個人,就能給出很專業的意見。
嗯。司馬赫點頭同意了。
封雨希拍完病曆,直接給舅舅卓易霖打了個電話,把這邊情況簡單說了說。
卓易霖正好有空,馬上跟幾位腦科專家聯係,很快就回了電話過來。
腦出血的程度不是很嚴重,調養一些時日,應該能恢複大半。不過他這些身體狀況,一滴酒都不能沾了。
說到外甥女兒的婚事,卓易霖其實有些後悔的。
他當初的確看中司馬赫,覺得方方麵麵都跟大外甥女兒匹配,完全不知他們家庭內部的矛盾這麼嚴重。
偏偏兩個孩子又彼此看上眼,這麼順利地就進入了婚姻殿堂。
誰知結婚第二天,司馬家就出現這種意外。
希希,他們家的事,你不要過多參與,麵上恭敬禮貌就行了。臨掛電話時,卓易霖提點了句。
放心吧舅舅,我心裡有數的。封雨希來之前,家裡也這麼交代過。
其實都是為了麵子上過得去,反正以後也不用常住帝都跟他們相處。
掛了電話,封雨希把舅舅的話轉告給司馬赫。
嗯,那就等他醒來吧,醒來就好說。司馬赫點點頭,看著天色已晚,詢問道,餓了沒要麼我們先去吃飯,等會兒就在醫院附近找家酒店住下。
陳虹接完電話回來,聽他這麼說,立刻道:回來了當然是住家裡,哪有住酒店的道理
司馬赫其實是不想帶著妻子去住那個家,但這話又不能明說,於是找了個理由:住醫院附近,方便點。希希對家裡不熟,我不回去,她沒必要一個人過去,所以跟我一起住酒店。
陳虹也知道他是刻意疏離,拉開距離,隻是懶得點破,便隻能隨他們。
晚上,封雨希自己在酒店呆著,司馬赫在醫院陪護。
第二天一早,封雨希從酒店餐廳打包了早餐送過去,剛走到病房外,聽到裡麵傳來高聲爭執。
公司這些年都是我在打理,我當然要任用我覺得合適的人,事實證明我的眼光也是正確的——我不明白這件事有什麼可爭論的。
你那是用自己覺得合適的人嗎你是偷偷摸摸把所有人都換成了你的心腹!我問你,總部這邊現在還有什麼業務虛掛著總部的頭銜,早已經是個空殼了!司馬赫,我們是你的親人,家人,你怎麼能用這種手段對付我們你以為你爸是怎麼病倒的他就是活活被你氣的!
封雨希站在門口,透過玻璃窗朝裡看了看。
隻見司馬安還昏睡著,病房裡站了好幾人,除了司馬赫跟陳虹外,還有兩位老者,一位跟司馬赫差不多年紀的男子。
她明白,應該都是司馬家族的人。
聽著陳虹憤怒的質問,封雨希也很驚訝。
帝都的公司總部竟已被掏空
這麼大的事,他們現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