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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離鹹陽城不遠的一個縣城。
一名信使帶著始皇帝詔令,匆匆到了縣城官府,然後大聲道,
“始皇帝詔令。”
很快,就有一名中年縣令帶著幾分酒氣走了出來,行禮道,
“縣令劉邦接令!”
信使直接把由紙印刷的詔令交給了對方,然後再上馬離開。
對方日間飲酒的事情,他可懶得管,還有許多地方要去送信呢。
等信使離開之後,劉邦才打了個酒嗝,拿著詔令也不看,
他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好奇這紙張,可見了幾次之後,也就不稀奇了。
直接朝著官府裡麵走去。
前些天張良,盧綰,衛一都到了這裡,他們人多了,這些天就多在一起飲酒作樂。
很快到了府衙裡麵,就看到樊噲和衛一正在大吃大喝,張良和盧綰卻有些憂慮的樣子。
樊噲看到他,頓時大喊道,
“大哥,方才出去做什麼?快來與我等同飲。”
劉邦笑著抖了抖了手上的詔令,說道,
“上頭來一封詔令,我待會兒去讓人張貼了。”
說著也入座了,準備一起飲酒作樂。
但張良這時候卻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
“沛公,我們已經飲酒了好些天,既然有公務在身,還是先忙公事吧。”
說實話,張良現在還是覺得有些失望。
到了鹹陽之後,劉邦便帶著他們天天飲酒作樂,除非被家中的妻子逼急了,才會出去結交一番。
完全沒了當初在楚地領兵的鬥誌。
果然,富貴生活迷人眼啊!
可是這麼一來,他的複仇何時才能完成?
盧綰這時候也幫腔道,
“是啊,沛公,這裡離鹹陽極近,多少人求都求不來這個位置,您大有可為啊。”
聽到兩人的勸諫,劉邦也不由的老臉一紅,他也知道自己頹廢了。
可是,不努力的真的很舒服啊。
他現在大小也是個縣令,吃喝不愁,還有點小權。
現在大秦也平定了楚地,天下重新回歸了平靜。
亂世出英豪,那也要有亂世才行啊!
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趙浪的存在。
他每次聽到趙浪的消息的時候,就總覺得有一道陰影籠罩著他。
讓他無處可逃,而且如今他的年紀也已經這麼大了,就該享受享受啊。
所以,他爭雄稱霸的心思也就淡了。
當然,被張良這麼說,他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的,當初是自己把張良給留下的。
現在,自己反而先沒了鬥誌。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對方一眼,說道,
“阿良,現在形勢不同了,我們還是要慎重一些。”
聽到這話,張良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也不好多說了。
看了眼劉邦手邊的詔令,說道,
“嗯,沛公,在下也已經飲完了酒,不如我去張貼詔令吧。”
劉邦也不勉強,把詔令給了對方。
張良接過來,看了一眼,頓時直接愣住了,然後說道,
“那暴君居然有如此胸襟?”
其他人有些疑惑地看過來,等看到了詔令之後,也幾乎都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
他們無法想象,秦始皇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劉邦才回過神,臉上露出一個苦笑,說道,
“我還是先去張貼詔令吧。”
他知道,這一份詔令將震動天下!
叫來了縣府之中的小吏。
張貼詔令,一旁還會有解釋的人,畢竟現在認字的人少。
還要派小吏去隸屬於縣城周圍的村落中宣讀。
這麼一層層下來,便是大秦的架構。
當然,越是遠離鹹陽,這些命令也會打一些折扣。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很快,小吏也向著四周去傳達詔令。
此時,已經是初秋了。
鹹陽周圍的莊稼現在大部分已經是土豆了。
田地裡都是勞作的農人。
一名農人帶著自己的兒子,正在田埂上休息。
看著地裡即將收獲的莊稼,農人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這土豆的產量,可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春上的已經種了一波,現在是第二波了。
除去交稅,還剩了不少。
而且還有農家人幫他們組織買賣,還能變成土豆粉條。
他現在家裡的糧食吃都吃不完。
以前哪裡敢想這種好日子?
隻是日子好過了,卻也不是沒有遺憾,老農看著身邊稚氣未脫的小兒子,說道,
“村長可說了,你哥什麼時候回來?”
小兒子回道,
“村長說,哥他們已經和大軍在路上了,大概還有十多天就能到鹹陽了。”
“送來了不少東西,那裡麵還有上好的絹布呢。”
聽到這話,老農卻沒有什麼高興的神色,而是微微歎了口氣,說道,
“等你哥回來了,我們把這些東西給賣了,買個好地方,給他葬下去。”
“這孩子,這輩子也沒用過什麼好東西。”
“這塊住的地方卻是不能太委屈他了。”
在大秦,普通百姓有條件的,也很在意身後事。
小兒子聽得懵懵懂懂的,也隻能哦了一聲。
老農稍稍的休息了一陣,又準備開始勞作了。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響起村長的喊聲,
“老樹!老樹!有大事了!“
老農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村長正瘋狂的朝他跑過來,等對方近了,老農頓時皺眉問道,
“村長,怎麼了?”
村長這時候好不容易才喘勻了氣,說道,
“剛剛接到了陛下的詔令!所有戰死的軍士,都要進驪山皇陵了!”
“驪山皇陵啊!”
村長極為激動的說道。
他剛剛收到消息的時候,卻都懵了。
回過神,就來給在大兒子死在了戰場上的老樹傳消息。
但是,老農卻隻是呆了一下,並沒有絲毫的高興。
村長這時候才回過神,這就算是進皇陵,這人到底也是死了。
有些尷尬的停下笑容,村長安慰道,
“老樹,孩子是為國而死,進皇陵也算是慰藉。”
“我聽說,到時候還會給一些軍士塑像,立碑,還要封神啊。”
“所有人的名字都會刻上去,到時候,就算你我入土了,他們的名字都還會在那裡!”
“這麼算,可比我們要活得久啊。”
聽著村長安慰,老農卻是老淚縱橫。
好不容易才停下了流淚。
村長心裡也有些不好受,說道,
“行了,孩子已經去了,以後陪在陛下身邊,也是不錯。”
老農點點頭,抹了把眼角,然後說道,
“村長,今年秋收後,會不會有勞役?”
村長愣了一下,說道,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