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裴梟還是彆人的眼光,她都不在乎。
裴梟看中的不就是這張臉嗎?
現在毀了,不也是挺好!
前世她就是靠著這種臉,去勾引他,現在他對著這張毀了容的臉,宋明珠不信,等時間一長,裴梟還會有耐心的將她放在身邊,他強製的把她從周毅川身邊帶走,無非就是,他的占有欲作祟。
男人的目光短淺,第一眼看的從來都隻是那張臉。
裴梟:“她的臉,能恢複?”
要不然相處得十二年,宋明珠怎麼會這麼了解他。
他果然看中的隻是這張臉。
宋明珠抬起頭,醫生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看情況了,就算修複,恐怕還是要吃點苦頭,要是變回原來的樣子,可能就有些難了。”
宋明珠在醫院裡,掛了消炎止血的點滴,躺在病床上,裴梟不知道去哪了,宋明珠也是被活生生疼醒過來。
止痛藥的藥效過去,她感覺到身上的傷就像是火燒一樣疼痛,她按下了護士鈴。
不過幾分鐘時間,護士立馬趕來,“宋小姐,您怎麼了?”
宋明珠疼得額頭上冒著冷汗,“能不能給我開點止疼藥。”
“可是隻止疼藥不能吃多,會有副作用。”
“那我自己去藥店買。”
“行吧,那你等等,我現在就去給你開藥,你躺在不要亂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宋明珠靠在床頭上精神疼痛恍惚地閉著眼睛,隱約間,她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全都已經處理好了?”
高遠點頭:“嗯。”
裴梟推開門,見到已經醒來的人,高遠從外麵打包來的粥,放在了床頭櫃邊上,打開盛了一碗粥,裴梟伸手接過,“醒來,就來吃飯。”
宋明珠聞著食物的味道,她強忍著疼痛,聲音弱弱開口,“…我沒有錢還你,我不喝,你自己喝吧。”
裴梟擺了擺手,高遠會意,就退了出去。
護士剛送藥過來,她放下也就離開了。
“你還要鬨到什麼時候,我給過你機會,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現在裴梟也懶得在她麵前偽裝什麼。
宋明珠笑了聲說,“我不需要你給我那些什麼機會,離開是我的選擇。你說的話,我一直都記得,你說作為一個商人,不需要感情。既然我們之間連親情都不是,那無非就是看中了我這張臉。現在你想要的臉已經毀了,為什麼還要把我帶回來!“
“一開始或許你也隻是心軟,不…是怪我自己,是我死皮賴臉地要跟在你身邊。”
“我們一起走過這麼多年,你隻是發現了,你養的寵物,突然有一天想著要離開你身邊。於是你心裡就不舒服,就想著把她關在身邊。你得不到,也不允許彆人得到,更不允許,那隻寵物有自己的思想,最好她能夠,像是一條狗一樣,能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以為那隻寵物,離開了主人,她在外麵會活不下去,等到她快餓死的時候,以為寵物會自己回去。但是後來你發現,她不僅沒有回去,在外麵她已經遇到了,能夠收養她,把她當做真正的家人。”
“可是,就是因為那個人自私的占有欲,毀了她原本可以過得更好的生活。”
她每說一句話,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宋明珠的那雙眼睛裡,充滿著恨意,更準確的來說,是無奈,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與情,裴梟養了她這麼多年,她不應該說這些話,傷到他!
與理,是他那些早已經變質的感情,裴梟對她抱著的,是占為己有的想法,而…現在宋明珠也隻不過才十六歲。
如果沒有他,她確實已經死在了十二年前,孤兒院的那場火災裡。
宋明珠捂著自己的臉,她身體微微顫抖著,“…我從來都沒有欠你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裴梟,你是不是,真的想毀了我你才甘心。”
裴梟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裡的粥,“有的時候,想得太明白,並不是一件好事。明珠…你從小與人生存的環境不同,比任何人都要獨立,也比誰都有自己的想法。”
“但,這樣的想法,直接把你困住,永遠都脫不了身。”
“明珠,待在哥哥身邊不好嗎?”
“服軟很難?”
“你看你現在樣子,沒了我…”裴梟的手慢慢撫著她的頭發,“你還能依靠誰?”
他的聲音宛如是惡魔的詛咒。
“閉嘴!”宋明珠濕潤的眼睛裡,情緒摻雜著恨意,冰冷,掙紮,眼眶猩紅,“我變成現在這樣,全都是拜你所賜。裴梟,你滿意了?”
“你不就是想讓我變成你的菟絲花,依賴你而生?好啊!以後的我,不出門,不上學…每天就讓你麵對著我這張毀了容的臉,在家陪你好不好?哥哥!”
與裴梟的對抗,宋明珠選擇了自甘墮落,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等你哪天膩了。
我是不是就可以,解脫?
宋明珠就跟瘋了一樣,她學著裴梟在車上的樣子,狠狠咬住他薄涼的唇,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半晌後,宋明珠才放開他,腥紅的血在他唇上暈染,對上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眸,“裴梟,你真的…不配當一個哥哥!”
第二天,宋明珠回到了帝都市。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次離開之後,還會再回來。
回到熟悉的君臨公館。
宋明珠走進大門的玄關處。
“阿梟你回來了!”
“明珠?你也回來了?”
沈雲韻出現在這裡,宋明珠並不驚訝,反而反應大的還是沈雲韻,“天呐,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明珠…你的手…你的臉怎麼了…”
宋明珠:“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