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三院,疼痛科,一號診室。
診室外麵的長椅坐滿了人,以男的居多,都是在等蘇媚禧叫號的。
隻見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開心地從裡麵出來,一臉的興奮。
“蘇醫生果然很漂亮,雖然戴著口罩,可她那雙眼睛能勾魂一般,聲音更是好聽,跟她的名字一樣,酥酥的……”
他的朋友問:“那蘇醫生有沒有給你開藥?”
小夥子納悶了:“我不是小腿疼嗎,但是蘇醫生讓我去外麵的藥店買盒祛濕茶喝一段時間,這祛濕和小腿疼有什麼關係?”
朋友道:“那蘇醫生的意思是你腦子進水了,要排一排呢。”
“怎麼說話的你?”
“趕緊買吧,再不買,你那點痛都要痊愈了!”
……
蘇媚禧也是煩躁。
她一個早上已經接待了三十個病人了,什麼痔瘡痛、泌尿係統痛都來掛她的號。
要不是醫院必須微笑服務,否則她就發火了。
剛把前一個病人應付走,這時又進來了一個。
蘇媚禧正盯著電腦,她頭也不抬地問:“哪裡痛?”
一把低沉粗糙的男聲傳來:“我痛的位置有點尷尬。”
蘇媚禧深吸一口氣,忍著火氣道:“在醫生的眼裡,人體的所有部分都隻是器官組織而已,你不必覺得尷尬。”
“大腿內側。”
蘇媚禧頓時火冒三丈。
這些人都是來調戲她的是吧?
正要發火,一轉頭,卻看到旁邊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他坐得筆直端正,口罩上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她。
蘇媚禧的火氣瞬間堵在嗓子眼,冒不出來了。
她又掃了一眼電腦屏幕,看清了患者的名字:顧巍,30歲。
果然是他!
“怎、怎麼傷到的?”這下輪到蘇媚禧緊張了。
“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被歹徒劃傷的。”顧巍大方直言。
外傷啊?
這也不在蘇媚禧的診治範圍。
不過她也不好將顧巍趕走,便道:“你躺到旁邊的病床上,還有,把褲子脫了,我給你檢查一下。”
男人照做了,但同時不忘把簾子拉起來。
蘇媚禧看著那道每天都要拉上幾十遍的藍色簾子,忽然就覺得很燙手。
好一會兒她才掀開簾子走進裡麵。
對上他的眼神,她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都不流動了。
他躺在病床上,兩腿分開,褲子褪到膝蓋,明明像是一條待宰的魚,但他身上那股氣場太強大了,剛毅,冷酷,好像待宰的人是她。
還是他提醒的她:“蘇醫生,開始檢查吧!”
她反應過來,連忙看他的傷。
傷口在大腿根部,刀傷,挺深的,包著紗布,但還是有血水滲出來。
因為傷口和命根子僅有兩公分的距離,她有點不知所措。
顧巍倒是淡定,還提醒了她一句:“不是說,在醫生的眼中隻有器官嗎?”
蘇媚禧嘴硬道:“我又不是看你那個,有點疼,你忍一忍啊。”
她小心翼翼地將紗布解開,然後檢查了傷口一番,確認沒有傷到彆的神經,再幫他將傷口消毒。
消毒的時候,儘管她已經很小心了,但手指還是會時不時觸到那個位置。
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像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