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是我來晚了。」
蕭慎眉頭緊皺,抬手,用自己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薑粟眼前一片漆黑。
眼睛不能視物,耳邊不斷傳來那三人的慘叫人。
接著,她感覺自己臉上被濺射到了什麼東西。
她伸手一抹,感覺是黏糊糊一片。
是血!
身體開始不斷顫抖。
蕭慎注意到了。
他眉頭皺得更加狠了,已經深深成了一個「川」字。
思忖片刻,他一把抱住懷中的人,將她抱到了馬車之中。
見她身體還在顫抖,一把摟進懷裡,輕聲安撫道:「別怕,沒事了。」
薑粟靠在他胸前,內心感慨萬分。
這個胸膛她很熟悉。
前世,幾乎每次在胸膛上聆聽他的心跳,曾經不止一次地想:原來,他也是有心的嗎。
每一次都覺得異常厭惡。
然而這一次,她卻覺得莫名安心。
十一在馬車外麵請示,「殿下,這些人如何處置?」
蕭慎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卻又害怕嚇到懷中的弱女子。
拳頭握了又鬆,他克製道:「帶回東宮。」
等薑粟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雲樓記。
她從懷裡退出來,恢復了以往的冷淡。
薑粟心虛地別開眼睛,「臣女多謝太子殿下,還望太子送我回去。」
語氣平靜,神色冷淡。
仿佛眼前之人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聞言,蕭慎一挑眉,調控道:「想過河拆橋也沒這麼快的!」
薑粟感覺鼻子有點癢,手不自覺地就往上麵抹去。
然下一瞬間,手便被另一隻手抓住了。
「還是改不了毛病,心虛或者說謊時,老是要摸鼻子。」
被抓個現行,薑粟無言以對。
索性,就破罐子破摔,「臣女隻是牢記太子殿下吩咐,要時刻離殿下遠一點。」
蕭慎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嘴角勾起微笑,「生氣了?」
每次與這姑娘一道,總覺得心情很爽快。
或許是因為從小就跟在身後吧。
早已習慣了。
深宮之中,無人可信。
隻有這一個小姑娘,天天跟在身後。
開心時陪著你,難過時,還把自己珍藏的糖找出來遞給你。
雖然,那糖難吃得要死!
他悻悻地開口:「那日,是我的不是,因為朝中之事,有些陰晴不定,你現在若是餓了,我再給你剝蝦吃。」
薑粟愣在了原地,再一次感慨,那不是自己認識的蕭慎。
「你究竟是誰?」
蕭慎心中閃過一絲惱怒,未曾想自己第一次道歉,竟落得個這個下場。
「你為何會得罪這些人?」
薑粟手裡拿出帕子,想要擦拭臉上的血跡。
帕子是用絲綢製成,是她學習刺繡時的拙劣作品。
第一次總是珍貴。
她不舍得扔,就一直用到了現在。
蕭慎搶過那帕子,在手心揉搓了好幾下,而後,見上麵歪歪扭扭地刺繡,眼中閃過一絲嫌棄。
他將它放在了自己懷中。
薑粟瞪大著眼睛,眼巴巴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一切發生速度如此之快,她一時不能反應。
他,竟然當著她的麵。
硬生生搶走了她的帕子。
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