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粟望著前方,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問道:「謝姑娘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宿州?」
「這裡正發洪澇,可不是一個好地方。」
謝淑直起身體,麵容很鎮定,反問道:「薑姑娘不也是在此嗎?」
薑粟故作苦笑道:「那還不是因為京城中都是我的謠言,不得已才跟著兄長出來散心。」
「說起那些謠言,可真有意思,說我是天煞孤星,謝姑娘,你說好笑不好笑?」
一想到散播自己謠言的人就在自己麵前,她就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那封指證,最多隻能證明是謝家所為,根本傷不到謝淑分毫。
思及此,她忍了下來,繼續問道:「謝姑娘還未曾說,為何要來宿州?」
謝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睛明亮,裡麵仿佛載滿了許多小星星一般。
「正是因為宿州水災,我才特意來的。」
她轉過身,看向了薑粟,「我準備了一些糧食和藥材,希望能幫助這裡的老百姓。」
薑粟早已恢復了自己的情緒,麵容越發平靜,「謝姑娘真是好心。」
謝淑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薑姑娘客氣了。」
「對了,我還要去問下吳太醫,殿下病情的事情,就不多打擾了。」
「謝姑娘慢走。」
等謝淑走後,屋內隻剩下了薑粟與蕭慎。
她心中苦悶,重重地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臂,沒好氣地說:「醒來吧。」
蕭慎從善如流地睜開眼睛,他略帶無奈地看著她,「怎麼了?」
薑粟心中感覺跟灌了一瓶醋一樣,酸得她都快要皺起眉頭。
但一想到自己本就是要離開的,這種情緒簡直毫無理由。
她穩穩心神,深吸一口氣,「謝淑此行,是故意來打聽,還是真的就是來幫助宿州百姓?」
蕭慎轉頭看向她,眼裡閃過驚艷。
他的眼神如同深秋的湖水,清澈而深邃,凝視著她時,仿佛能看透她的靈魂。
「謝淑與一般女子不同,她的所思所行都是有計謀的。」
薑粟聽到這評價,眼裡更是驚訝,她一直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交往與普通男女之間的情愛不同。
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感情並非世俗之情。
她心越發往下沉,「你的意思是就算謝淑是無意的,見到你的情況,也會變成有意的?」
蕭慎點點頭,讚同道:「謝淑是謝家嫡女,自然向著謝家。」
聞言,薑粟的心感覺是一團亂麻一般,「那你與皇後一直不和睦,她一定不會支持你的。」
皇後也是謝氏嫡女!
蕭慎毫無意外,他聳聳肩,「自然,謝家屬意的是厲王。」
「厲王與我相比,更容易控製。」
薑粟腦海中閃過一個影子,厲王一向殘暴,從來不把人當人看。
若是謝家與厲王聯合,那蕭慎的處境真心不妙。
她都能明白的道理,她相信他更加清楚。
薑粟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蕭慎原本是來賑災的,黑甲衛也不過帶了幾百人,且才剛經過一場惡戰。
若是謝淑把這個消息送出去,那蕭慎豈不是很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