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粟低垂著腦袋,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微微點了下頭。
動作微不可聞,然而蕭慎卻看得一清二楚。
他眉眼都開始放鬆下來,眼睛微亮,仿佛那天邊的星星,又仿佛那山間的清風。
喉嚨處發出了低低的笑聲,薑粟詫異地抬起頭,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如此開懷的時候。
印象裡的蕭慎總是眉眼緊豎,似乎從來都不會笑一樣。
尤其,前世在東宮裡的日子更是如此。
兩人之間互相都不說話,沉悶尷尬,相對無言。
薑粟抬起頭,眼裡仿佛藏著萬千星星一樣,「蕭慎,願你歲歲年年常開懷。」
蕭慎將她的手放在掌心,輕輕包裹著。
「那你以後別有異心好嗎?」
為何總有異心!
這句話前世他永遠在提,每次提到這個問題,兩人之間總是劍拔弩張!
可是,她也是一個人,並非他的寵物。
若是為人,自然有自己的思想。
薑粟緊皺起眉頭,「我想過自己的日子,也算是有異心嗎?」
蕭慎一怔,身體開始緊繃,隨後,他又開始放鬆了自己的身體。
跟這個姑娘鬥智鬥勇這麼久,他雖然不清楚,但也大概了解她心中的結。
他並非想將她困之於牢籠之中,而是希望她能陪伴著他。
「在我身邊,你無需改變什麼,可以做任何事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薑粟一直自言自語,良久,她感覺眼角越發酸澀。
伸出手不經意地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大夢一場空,前世的一切仿佛都如鏡花水月一般,所見亦非所見。
曾經,她一直以為,她是他的金絲雀。
她一直被囚禁在他的床上,卻原來,也並非如此。
為何前世兩人會走到那一步?
她想不明白也不願意再深想。
薑粟伸手輕輕挑起他的臉,見其不自覺地吞咽,她如前世那邊,一下子衝過去咬住了他的喉嚨。
蕭慎眼睛瞬間變得如同星星一般明亮,他順著力道躺在了床上。
雙手扶住她,以防她掉落下去。
如此一來,薑粟開始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她的唇一直在脖子處流連。
前世,每次做這個動作時,她內心總覺得很厭惡,因為這代表著她又有所求。
而如今,純粹的口齒相交竟令人心潮澎湃。
蕭慎眼裡閃過一絲幽暗,雙手緊握成拳,任由她胡鬨。
身體內好像住了一隻猛獸,正在慢慢吞噬他的一切。
又或者,他渾身已經變成了火焰,已經越發難以控製。
薑粟一點一點地劃過他的脖子,不給他留下絲毫喘息的空間。
而後,她伸出手想要剝開那礙事的衣服。
蕭慎原本在意亂情迷之中,突然,他感覺肩膀一涼,理智也完全回籠。
他伸手握住了柔夷,慢慢將之放在自己的唇邊,「小穀,還不是時候。」
奔者為妾,他不想從小看到大的姑娘受些委屈。
有些事,總得三媒六聘以後才可以做。
「成親後,那時我們再……」
話音剛落,他感覺唇邊有一陣柔軟,未說完的話語吞到了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