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一個剛出江湖的毛頭小子手裏,水上漂就極為不甘心。
眼看秦封舉起劍就往自己捅來,水上漂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突然手一揮,一隻色彩斑斕的毒蛇就刺啦的從水上漂的袖子口飛出。
秦封來不及收回手,劍捅入水上漂身子的時候,左手臂上被毒蛇咬了,半邊身子瞬間麻痹,砰地一聲跪在地上。
水上漂詭異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死前吐出了一句話:“那,那些人已經來了……”
舒弄影看秦封栽倒在地,頓時忍不住要衝出來。
但是突然前方響起了馬蹄聲,舒弄影的腳步就卡住了,就看見前方來了一堆的騎著馬的人,衣著邪裏邪氣。
舒弄影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帶頭的人。
會使用‘陰骨抓’的那個叛徒長老,施缺,他怎麽會在這裏?!他現在不是冥教的人麽?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出現?
而且對方那麽多的人,自己出去根本救不了秦封!
舒弄影無力的渾身顫抖,怎麽辦,怎麽辦……
秦封已經半跪在地上,低著頭,身子已經完全不能動彈,眼睜睜的看著施缺一夥人騎著馬走到他的麵前。
施缺穿著灰色袍子,頭發已經花白,三角眼,鷹鉤鼻,看著就不是什麽好貨色。
他漠然的掃過水上漂的屍體,聲音嘶啞難聽:“這個蠢貨是你殺的?”
秦封忍著疼痛回答:“是,是我殺的,我是古家子弟,受到斬邪令前來誅殺水上漂。沒料遭了這人的暗手,還望前輩能幫個忙,叫古家的子弟過來……”
施缺陰桀桀打斷秦封的話:“才這般年紀就能殺了這個淫棍,古家真是人才輩出啊,根骨不錯吧?”
施缺翻身下馬,伸出自己猶如枯木的手捏住了秦封的下巴,將人臉抬起來。
這一看,施缺身子瞬間驚奇的道:“咦?這模樣……”掐著秦封下頷的手也更加用力。
秦封被掐的感覺骨頭都要裂了,忍不出出聲:“前……前輩這是?”
施缺表情詭異起來,翻覆的打量著秦封的麵容:“像啊,真像啊……簡直一摸一樣,這個才像是那個人的兒子吧,那教中的那一個又是誰呢?可憐我被騙了那麽久……”
躲在暗中的舒弄影心中一緊,施缺曾經是神月教的大長老,見過前任教主舒天佑。他肯定是認出了秦封的模樣。
施缺陰桀桀的大笑起來:“我就說怎麽能在這裏遇見神月教的那些嘍囉,原來是因為有你在此啊。那個人可是發現了你的身份,要殺你滅口?”
施缺會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水上漂說的‘煞鐵’。
他已經為‘煞鐵’等了很久,但一直等不到‘煞鐵’的出世。
因為沒有祭品。
‘煞鐵’出世,必須要用根骨極好的人作為祭品。
他花費了極大的功夫,獻上了無數的祭品,但都應為根骨不夠好而失敗。
加上還有一個蠢貨水上漂膽敢宵想埋在萬枯崖的‘煞鐵’,施缺的心情已經被搞得極為糟糕。
現在那個礙眼的水上漂死了,還遇到了舒天佑那個武學天才的真正兒子,可不就是踏破鐵鞋無匿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秦封完全聽不懂施缺在說什麽,蛇毒已經隱隱發作,身上冷一下熱一下,其痛難耐。
“不管他們要不要殺你滅口,反正你也要死了,就來當老夫的祭品,讓‘煞鐵’出世吧!”施缺聲音激動的有些顫抖。
舒弄影指關節已經泛白。
祭品是什麽還用說麽?是想要用秦封的命去換那勞什子的‘煞鐵’?
施缺啊施缺,果然是一味的在挑戰他的極限啊……
施缺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進行祭祀了。
當下就叫人殺馬,用馬血在地上塗塗畫畫些什麽。
秦封已經完全毒發暈死了過去,什麽都還沒搞清楚。
施缺守在秦封身邊,帶著狂喜的表情指揮著屬下。
突然,咻——的一聲,一枚石子突然從空中冒出,直打中施缺的額頭。
施缺啊一聲,頓時警惕大喊:“誰?!!”
萬枯崖邊,黑霧繚繞,莫約有百名的冥教眾徒將秦封圍在中央。
狂風依舊在掛,呼嘯的如同野獸的嘶吼,周遭並無人。
施缺渾身緊繃起來。
突然,不遠處一聲響動。
一個高挑清瘦的男子裹著帶著血跡的白袍出現在眾人眼前。
施缺頓時失聲:“是你!舒弄影!”
舒弄影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已經換成了神月教主該有的淡漠,毫無懼色的看著施缺大變的臉色。
“施長老,我們別來無恙啊……”
舒弄影藏在寬大袖口裏的手中握著幾枚尖銳的石子。
沒內力又如何?這和諸葛亮打戰沒兵一樣,但還是能用空城計來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