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弄影搖搖頭:“也無需,我傷本就未好,乾脆就留在這裏養好傷罷。討伐神月之時,秦封定然要去,屆時我們與秦封一路即可。”
那時候,他的傷,也該養的差不多了。
原本舒弄影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秦封把他帶回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真的要留下來。
但是,與秦封稍有接觸,舒弄影能感覺得到當年他為秦封覆蓋的記憶明顯鬆動了,搖搖欲墜,而且他的月華重影,似乎對秦封已經沒有了作用。
這意味著什麽?
一樣能不被他幻術所影響的人,金戈,是因為好戰的執念深重,一切虛妄與他皆無意義,所以才能一眼看穿他的幻術。
秦封如今也是。
上次在深山之中,明明中了他幻術的秦封卻能找到他的位置,給了他一劍。
前幾日,更是完全不受他幻術的牽製,立在他的馬車上方,阻了他離去。
秦封顯然也起了執念,這個執念是什麽的?
想到那日被神月劍刺穿的時候,秦封低聲的呢喃:“師傅……”
舒弄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這個預感,讓他選擇留了下來。
……
這天晚上,秦封回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金戈的蹤影。
誰輸誰贏不得知,但是秦封回來後就來到了舒弄影的房間,望著舒弄影的神情莫測。
他問了金戈很多,可是這個眼裏隻懂得打鬥的人莫名的記得了當年舒弄影與他的承諾,不能把舒弄影的身份告知出去。
隻說了兩次與他交戰的地點。
“一次在龍門城外麵,一次在古家。”金戈麵對秦封迫切的詢問,撓了撓腦袋的金毛,“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坐著輪椅,但還是把我打敗了。”
問道舒弄影的名字,金戈卻是閉口不談。
秦封沉默了。
當年的門內小比,秦封還是記得住的。
身為男倌的舒墨,身體嬌弱,出行都要坐著輪椅,偏偏仗著寵愛,硬是參加了古家子弟與其他三大家族子弟的小比。
其間,摸骨的素手前輩,南神醫水濂,還有金槍聖手金戈都有出現。
就是那時候,冷素替他摸骨,說了他根骨清奇,是練武奇才。
然後,舒墨因為嫉妒,趁著無人,想要解決他,卻被家主古恒發現,救了他一命。
原本以為此人並非那個舒墨,但如今看來,當初被古恒盛寵的男倌,處處針對的自己的男倌就是此人無疑了。
那為何會有兩個舒墨?為何當初要殺了自己的人現在卻給了自己能解百毒的東西?
還有腦海裏,與此人一般的聲音,喚著封兒的人又是不是他?
一切都沒有解答。
看見自己,這個男人連眼睛都懶得抬一抬,躺在搖椅上昏昏欲睡。
臉上妖異的花蝶紋,讓著著一身雪白的男平添了一分妖嬈。
秦封靠在門邊,突然感覺心跳的極快。
原本厭惡的絕美臉蛋現在仿佛有說不出的魅力,奪去了他的注意力,讓他看也看不夠。
想到眼前的人,曾經被古恒抱過攬過,他對其他男人笑過親密過,做過更多不能言語的事,秦封甚至覺得有一股莫名的火要把自己給燒了。
舒弄影無奈的睜開眼,那有如實質的眼神簡直想把他燒出兩個洞來:“你在看什麽?據我所知,你和穆青青結親已經過去四天了吧?你沒親自去拜堂,還在這裏待了四天,就不怕穆家的人反應過來後盛怒?”
“四大家族需要我,他們不會和我撕破臉皮。”看男人終於理會自己了,秦封眼中冒著的火才漸漸消散下去,“反而是你,據我所知,你是神月教的人。現在江湖上上下下都在叫囂著要討伐你們神月教,你似乎也一點不著急,是神月教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了麽?”
舒弄影眉頭輕挑,這是想套話?“我受了傷,就算著急也幫不上忙。與其乾著急,不如好好養傷,你說是不是?”
“你倒是不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麽?”秦封上前,做了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用粗糙的手指狠狠的擦著舒弄影的唇。
舒弄影唇色很淺,幾乎沒有血色,整個人都看上去病怏怏的。
被秦封這樣粗暴的擦過一遍後,卻鮮豔欲滴,仿佛等人采擷。
舒弄影很困,他嗜睡愈發嚴重,困到深處,連把秦封的手拍開的力氣都沒有。
他眨眨眼,想要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你能對我做什麽?要殺你早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難不成,你也和古恒一樣,對這張皮子起了心思?”
秦封動作一頓,收回了手,冷笑道:“我還不至於這般不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