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傻眼了，這，這是在說他們教主？

“宿主，你知道什麽，這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大家看著那美人一句，狐狸一句的，慢慢品出了不對。

那狐狸講話不利索，到了後麵，已經跟不上這個美人的對話了。

而這個美人，似乎還是聽到了回答一樣，一邊笑著一邊聊著！

到了後麵，大家都猜到了，這個眼前的，大概根本不是一個人，隻是一種神奇的紀錄方法，把當時的場景，和人的模樣和對話都紀錄了下來而已！

想到了這點兒，大夥兒都沉默了，看著一直背對著他們的教主，不知如何是好。

秦封還傻傻的站在原地，聽著狐狸結結巴巴的說話，像是那個人就在附近一樣。

“你們都瞧見了？”秦封開口問道。

“回稟教主，我們都瞧見了。”大家猶豫片刻，如實回答道。

“那，為什麽我什麽都沒看見呢？”秦封聲音很輕，落在眾人心裏，確實心驚膽顫！

但是他們的擔心並沒有到來，秦封停頓了片刻，似乎極為疲憊的道：“你們先退下吧。”

眾人領命，很快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狐狸也不繼續接話了，它就坐在籠子裏，看著那道身影有說有笑的模樣。

這就是民間流傳的月神，不過一抹幻境，轉眼如雲煙般消失。

世人無知，入了舒弄影留下的幻境，見到這樣美輪美奐的場景，就以為誤入月神殿，碰見了月神，甚至還修起了月神廟。

“我為什麽看不見師傅？是他不願意見我嗎？”秦封聲音帶著顫抖。

狐狸搖搖頭：“你是看不見，因為你心智夠堅，舒弄影生前就不能用月華重影乾擾你，死後……就更不可能了……”

“死後？”秦封重複了這句重點，道：“他真的……死了？”

狐狸點頭。

“那他，是怎麽去的？”秦封聲音變得平靜，像是一湖死水，再起不了波瀾。

狐狸想把舒弄影為秦封所做的事情都一個個的說出來，但是它的舌頭已經不靈活了，說不出太多的話。

很久後才道：“罷了，反正我都要走了。這一切，就讓你自己親眼去看吧。”

月華之下，狐狸慢慢的變成半透明，點點的熒光開始發散在空中。

秦封大驚失色，慌忙的把籠子踢開，想要住攬住狐狸，可是隻攬到一手的空氣：“你，你這是要逃麽？！沒用的！我還會抓到你的！”

狐狸在半空中搖搖頭，化作一個白色的平板電腦。

它是高科技產物，會保留做任務的紀錄，宿主來這個世界的一切，它都保存起來了。

平板電腦慢慢的落在秦封手上，像是電視劇一樣，出現了舒弄影的身影。

秦封看見自己小時候被人人販子打破了頭暈倒時，舒弄影出手殺了人販子，一路抱著自己回到破廟裏，然後悄然而去。

那群殺手在破廟屠殺時，舒弄影匆忙趕過去，因為時間不夠，用壽命換取時間暫停，然後趕到救自己一命。

而他自己呢？被仇恨蒙住了眼，沒有發現救命恩人就倒在破廟不遠處，昏迷不醒。

他在古家，舒弄影把欺負過他的人都暗中整過一遍，為自己打通任督二脈，看師傅在人群中默默的關注著自己……

還有好多好多，舒弄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的為他築起了一道保護牆，卻什麽也不說……

他看見自己強迫師傅時，隻顧著發泄自己，沒看見到對方臉色蒼白，像是隨時都會死去一樣……

一直回顧到四家家族聯合神月攻打明教時，他不得不親自出麵。

那時候，師傅時常陷入昏睡，一天到晚清醒的時間不多。

到了他臨走時，師傅卻突然醒了。

“你要走了嗎？”

“嗯。”他看見自己蹲在床前，把舒弄影額前的頭發撥弄好，“我們已經找到了冥教教主的下落，路途不遠，三天後我就回來。”

他在舒弄影額前烙下一吻，深情得道：“等我回來。”

舒弄影笑了笑，沒有回答。

……

秦封手微微顫抖，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等他匆匆趕回時，師傅已經消失了……

師傅到底是怎麽……

他想了那麽多年，都沒有想清楚一個人是怎麽憑空消失的。

直到他現在看到當時的情景，心臟都仿佛要停止了。

師傅一個人坐在輪椅上，陽光撒在身上，整個人都儘乎透明，身後是簌簌落下的花雨。

午後忽而一陣風吹來，卷著細碎的花而過。

師傅就這樣，一點點的消散，化在了風中。

那天之後，神月教的月桂一夜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