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風聞言,剛散去不久的怒火重新燃燒,握住那人小腿的手無意識收緊。
他的舌尖抵住上顎,垂眸盯著掌中這段雪白,牙尖發癢,驀地低下頭就要咬住其中軟肉,卻被那人強行禁錮住下巴抬起頭。
沈在心眉頭不悅地擰起,左手一巴掌將謝臨風的俊臉打偏,將人一腳踹開,然後從池邊站起,冷冷道:“再泡一個時辰,就滾回你的偏殿。”
看著紅色身影繞過屏風走遠,謝臨風眼神逐漸變得銳利。
說的像是他想呆在這離似的。
今日種種屈辱,來日他定當原數奉還。
152看著數據顯示中謝臨風猛漲的恨意值,十分滿意,它就知道男主不會讓他失望!
待謝臨風從池中出來,寢殿內外早已無任何人影。
他眼中劃過嘲諷,有血契在,沈在心倒是絲毫不擔心他逃走。
目光觸及到寢殿旁的蓮花池,謝臨風腳步一頓。
都說魔界寸草不生,亦非夏季,此處怎麽有蓮花盛開?
“那是幻象。”
一道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謝臨風扭頭看去,迎麵走來的男子一襲黑袍,麵容英俊,身材頎長,眼神不算友善。
也是,魔界怎會有友善之人?
“魔尊大人是魔界眾人眼中的神,為了討他歡心,魔宮上下都開滿了不存在的花。”蕭放走到謝臨風身前,看著遠處盛放的蓮花,眼中晦暗不明。
“我並不關心。”謝臨風冷聲道。
他敏銳地從麵前的男子身上察覺到了刻意的威壓,源於雄性競爭的本能,謝臨風眉毛微挑,泄露出幾分少年疏狂:“你就是方才那條不聽話的狗?”
然蕭放聞言卻並不生氣,他隻是輕哼一聲,說起另外一件事:“你不過是個謝家庶子,縱使天賦不俗有一副好相貌,也不該讓他如此上心。”
這件事謝臨風早有猜測,憑借沈在心的身份這般特殊對待他,必定有所圖。
既然有所圖,自然不會讓他輕易丟了性命。
那他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你在嫉妒麽?”
蕭放眼睛一眯:“什麽?”
“你和我說這些,是因為嫉妒被沈在心圖謀的那個人不是你吧?”謝臨風看著他逐漸陰沉的眼神,劍眉囂張地揚起,頗有幾分年少輕狂的味道:“可惜啊,你所仰慕的人我卻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蕭放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但他始終克製住了殺掉眼前人的衝動。
深吸了一口氣,蕭放意味不明露出一個假笑:“既然如此,不如與我做個百利而無一害的交易。”
“什麽?”
“我告知他救你的原因,你要發誓,如果有一天你對他動了心,永生永世都不可擺脫極寒蝕骨之痛。”
為了證實話中真假,蕭放率先發了誓。
天道誓言,不論道修魔修,一旦違背,天降雷劫魂飛魄散而死。
謝臨風隨即跟著發了誓,反正他是不可能對一個把他當狗的人動心,這蕭放真以為那人是個香餑餑,是個人都得喜歡?
他又沒有受虐癖。
“說吧。”謝臨風冷嗤一聲,絲毫不以為意。
蕭放看著他這幅樣子,雖不願承認,但的確與曾經的自己一樣自以為是。
“你可聽說過先天靈髓?”
“自然是——”謝臨風話鋒一頓,兩人都是聰明人,有些事無須說儘便能洞知其中意思。
他早就聽聞魔尊沈在心喜歡抓修道之人來練功,不曾想有一日竟輪到自己身上。
所以之前讓他泡靈泉,就是為了讓他趕緊養好身子,好被用來練功!
謝臨風心中驀然生出一股的怒氣,沉著臉轉身就走。
看著人走遠,蕭放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的魔尊大人,看戲看得可還滿意?”
蕭放身旁的合歡樹上,沈在心懶懶坐於樹乾上,除去隱身符咒,淡淡瞥了他一眼,對剛才那一出戲做出評判:“無趣。”
“也是。”蕭放深以為然,“畢竟這種狗咬狗的戲碼,您已經看膩了。”
“本座的意思是,你的手段,很無趣。”沈在心摘下一朵合歡花放入唇中,閉眸感受著舌尖蔓延開的苦澀,半晌又道:“交代的事,辦好了嗎?”
華胥秘境即將打開,早在半月前,他便吩咐蕭放去滄瀾派探聽消息,確認隨心長老是誰。
蕭放聞言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緊緊盯著那人的麵容,不想放過任何細微的變化:“是寧無塵。”
鮮少有人知曉,沈在心在繼任魔尊之前,曾是滄瀾派的弟子,與如今的修真界第一人清融仙君並稱為滄瀾雙壁。
後來不知為何入了魔,修真界更是查無此人。
傳聞寧無塵的寢殿中掛了一幅畫,畫中人是他已故的心上人。
蕭放潛入滄瀾派時曾有幸撞見過,畫中人沒有臉,隻身著一襲紅衣,便已傾城。
然而沈在心聽到這個名字,隻是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滄瀾派那群老匹夫舍得放他出關了?”
同時沈在心的腦海中也響起係統冰冷的機械聲:【渡夢蓮生於華胥秘境,可活死人肉白骨,五百年隻結一株,你若想得到,就必須帶上謝臨風。】
【沈在心,到頭來你還是逃脫不了做任務的宿命。】
152對此篤定,隻要沈在心帶上謝臨風,按照世界線,秘境內一切珍寶都將屬於被天道眷顧的男主。
畢竟渡夢蓮本就是天道專門為謝臨風準備的機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