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仙君飼犬法則(23)(2 / 2)







“主人好夢。”

話落,雲時整個人如同黑霧散去,其實他大可隱蔽自己的氣息陪著那人就寢,可情難自抑,他怕自己控製不住露了馬腳,屆時惹人生了氣,可不好哄。

臥房重歸於寂靜,沈在心熄了燭火躺於塌上,很快便陷入沉睡。

夜半時分,忽而有月光傾瀉他如畫的麵容上,繼而又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

粗糲的指腹一寸一寸撫過他稠豔的眉眼,惹得他不禁擰眉,在夢中呢喃出聲:“雲時,別鬨……”

“……”

來人原本輕柔的動作一頓,周身氣息驟然冷了下來,下一瞬,床榻驀地陷了下去,睡夢中的沈在心隻覺得自己連人帶被都被人死死壓住,鼻尖儘是對方冷冽的氣息。

神智被迫清醒,他緩緩睜開了眼,冷冷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滾下去。”

男人沉默片刻,翻身下了塌,半蹲在床邊,借著皎潔的月色描摹那人的臉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雲時,是誰?”

為了早日見到這個人,寧無塵馬不停蹄趕往妖界去換了遮天珠,可不過分離了幾日,長寧身邊便又有了新歡,甚至在睡夢中都在念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長寧心裏可以沒有他,大不了他一直等下去,可他絕對無法忍受其他人在長寧心裏占據了位置。

哪怕是一丁點,都不行。

他是魔尊寧無塵,他可以坦蕩地承認自己深不見底的占有欲。

“你在質問我?”沈在心撐著身子坐於塌上,瑩潤似玉的裸足踩在男人的肩膀上,冷笑:“你有資格嗎?”

寧無塵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因這一句話而凍結,心仿佛落入穀底,可肩膀處惡意撩撥的腳趾卻又殘忍地勾起他一身熱意,胸膛幾乎要灼燒起來。

分明是輕蔑傲慢的語氣,他心中卻泛起隱秘的興奮。此時此刻,他在長寧眼裏不是師兄,而是一個匍匐在心上人腳邊等待垂憐的男人。

他忍著情動,從懷中掏出一顆透明的珠子遞到那人身前,麵具下那雙淡然無波的眼眸夾雜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唔,原來是我錯怪師兄了。”沈在心接過遮天珠,青蔥般的指尖把玩著剔透的琉璃珠子,卻比玲瓏透徹的琉璃本身還要吸引人。

他精致的眉眼綻放出惑人的笑靨,足尖踩著男人胸膛緩緩朝深處滑去,“師兄想要什麽獎勵?還和上次一樣好不好?”

不過是取了一顆珠子,竟還可以有獎勵?

一絲絲甜蜜滲入心臟,寧無塵唇角忍不住勾出細微的弧度,看向那人的目光亦不自覺染上癡色:“好。”

昏暗的臥房內再次燃起了燭火,接收到那人意味深長的眼神,魔尊大人垂眸斂住眼神的掠奪與欲,啞著嗓子道:“亮些,才看得清。”

屋外,雲時坐在庭院的樹上,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瞧見窗戶上纏綿在一起的人影,他眸色幽暗,透過油紙盯著難舍難分的二人,呼吸逐漸急促,扣在身旁樹枝上的手用力到泛白。

分明共赴巫山的人在屋內,他卻好似被牽引著動了情,與在床榻上已然沉淪的魔尊大人呼吸逐漸重合,就像是一個人。

燭火明滅,一夜未熄。

次日清晨。

紅衣仙君懶懶托著下巴坐在銅鏡前,百無聊賴透過鏡子看著身後為他梳弄長發的男人,半晌不耐道:“你這個魔尊當得挺閒?”

這是想要趕客了。

寧無塵對他過於了解,不論何時總能聽懂他的言外之意,此刻他執著木梳的手頓了頓,低聲道:“長寧馬上就要閉關了。”

若還不抓緊些,下次見麵不知還要得等何時。

長寧每次突破後的各種隱患他都記在心頭,此次想要尋找遮天珠怕也是為了出關後突破大乘做準備。

伴生魘獸被誅殺,沒了魘獸共生的紐帶,下一株渡夢蓮盛開怕是要多等幾百年。

他大可守在華胥秘境外等渡夢蓮盛開,再獻給他的心上人,但他亦知道,那人決定好的事誰也更改不了。

以長寧的性子,寧願不擇手段親手搶過來,也不樂意接受旁人自作聰明的給予,就連換取遮天珠,都已是他來之不易爭取到的能夠被允許為那人做的事。

寧無塵比誰都清楚,他心尖上的人,是一個傲慢又理智的掌控者。

聽著身後人落寞的語氣,沈在心哼笑一聲,還未來得及說話,他便瞧見銅鏡內又多了一個黑霧凝成的青年。

青年直勾勾的眼神通過銅鏡對上仙君的眼睛,兩人視線相撞那一瞬擦出莫名的火花,而垂眸為仙君梳發的寧無塵卻毫無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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