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仙君飼犬法則(31)(1 / 2)







第31章 仙君飼犬法則(31)

畢竟若他是蕭放,絕不會允許自己的愛人被旁人瞧了去。

【宿主,謝臨風居然還沒走!他居然還有這種趣味!】

【男主黑化值上升。】

【嘖,瞧這不值錢的黑化值。】

沈在心半闔著秋水蕩漾的眼,承受著男人最誠摯最熱烈的愛憐,在腦海中淡淡道:“有什麽值得驚訝的。”

炙熱的吻從胸膛一路蔓延至本就泛紅的眼尾,男人不知節製般反複輕咬舔舐,如同被餓狠了的犬,一朝被主人垂憐,興奮得忘了形。

主人每一聲施舍般的喘息都能令餓犬失了魂,迷了心,於是愈發賣力地取悅,恨不得獻上自己所有的忠誠與愛。

兩人交疊的身影壓壞了無數嬌嫩的花,糜爛的汁液不慎沾染上仙君雪白似玉的指尖,看得蕭放紅了眼。

直到落日晚霞依稀映在天際,不再和煦的春風拂過兩人身上交融的汗珠激起一陣涼意,那熾熱到好似能將人融化的情事方才進入了尾聲。

蕭放顧不得一身淩亂,跪在仙君身旁低垂著眉眼整理好那人的衣袍,長睫斂住眼中的饜足與溫柔。

“仙君可真是會折磨人,這五百年也不知又去了誰的溫柔鄉裏忘了出來。”

沈在心聞言哼笑一聲:“溫柔鄉倒是沒有,隻是見了一個無趣的東西,耽擱了些時間。”

說著在他貼心的攙扶下站起身,眸光懶懶撇過藏在不遠處的青年,眼中浮光水色尚未消退,“看了那麽久,還不打算出來?”

蕭放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徑直對上謝臨風晦暗不明的眼神,不由得得意地挑了挑眉,指尖挑起一縷仙君烏潤的長發緩緩摩挲挑弄,曖昧又纏綿。

靜默片刻,謝臨風斂下陰霾,緩緩走到那人身前身前站定,眉梢滿是失落,“我以為仙君又和五百年前那般,將我拋下了。”

“嘖,瞧瞧這可憐樣,哪裏還像雷厲風行的謝家主?”沈在心用笑意掩蓋掉眼底的涼薄,指尖扯了扯青年鬢邊的小蠍尾辮,“就是一條沒斷奶的小狗。”

若是謝家那群被整治過的族人聽了這些說辭,怕是立馬便要兩股戰戰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以免被牽連。

可此刻,心狠手辣聞風喪當的謝家主眉梢滿是柔和與依戀,身形高大卻微垂著頭,好似在等待那人恩賜般的撫摸。

其實不論是蕭放還是謝臨風,他們都熱切地想要知道沈在心這五百年經歷了什麽,當年飛升之時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會不會再次離開。

但他們也自知那人最反感不知分寸的質問,他們沒有資格,也沒有膽量去開口。

於是那枚患得患失的種子便在心裏生根發芽,注定永遠都在陷入不知何時會失去那個人的恐慌中,可倘若清醒過來,便又要殘忍地認知到,原來自己從未擁有過那人的心。

如此反複,再也無安魂之日。

*

然而,擁有一具沒有魂魄的身體,亦無法安撫日益狂躁的心。

魔宮最華麗的寢殿中,男人隻著一襲單薄的內衫,散著頭發袒露著肌肉緊實的胸膛側躺於塌上,懷中抱著好似在沉睡的絕色青年。

男人輕輕靠在青年單薄的肩頭,鼻尖埋在青年頸肩,深嗅著由於靈魂離去而逐漸淺淡的暗香,往日清冷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暗淡的紗布,麻木而頹廢,如同喪家之犬。

若是最後那一點那人的氣息也要散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他想那個人想得快要瘋了。

“長寧,我該如何……才能再次回到你身邊?”

脆弱破碎的呢喃穿不透宮殿冰冷的牆麵,抵達不到心上人的耳旁。

“啟稟尊上,魔界南部的首領帶了上貢的寶物,在宮外求見。”

侍從恭順的嗓音傳進冰冷的宮殿中,寧無塵閉眸遮住眼中無儘的厭倦,半晌才道:“讓他候著。”

“是。”

輕柔地將人抱在懷中起身,寧無塵打開寢殿的密室,將摯愛不舍地放入冰棺中。

纏綿的目光反複掃過那人沉睡的麵容,由於沒了那雙含笑的眼眸點綴,閉上眼的長寧顯得尤為冷豔,仿佛世間所有清冷的月光儘數落在他身上,可望不可及。

寧無塵閉了閉眸,設下數個繁雜的術法,轉身出了寢殿。

魔宮正殿中,得到傳召的南部首領姿態恭順地踏入,身後跟著數個手中捧著上貢寶物的魔族。

寧無塵淡淡瞥了一眼便無了興致,隻有滿心的不耐,這些人時不時來魔宮一趟,說是上貢寶物實則就是尋求魔宮的庇護。

每一次都要耽誤他與長寧相處的時間,實在是討厭至極。

首領瞅了眼高座上麵色冷淡的魔尊,諂媚的話尚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被台階下的慕情冷嘲熱諷了一般:“你們南部送來的東西一次比一次敷衍,莫不是另尋了出路不把我魔宮放在眼裏了?”

“……”首領連忙又看了眼上方的魔尊,並未從男人冰封的臉上看出個喜怒來,隻好堆著笑看向慕情:“左護法這話說得,自然是不止這些。”

慕情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偏要我說才肯拿出來,若我不說,你們豈不是就想拿這些東西糊弄尊上?”

首領乾笑兩聲,連忙對身旁的下屬使了個眼色,低聲催促:“還不把人帶上來!”

未久,隻聽得環佩鈴鐺相擊的清脆聲響從殿外由遠及近,慕情心中不由得嘟囔,這又是在鬨哪出?

她眨著一雙靈動的眼睛朝殿外看去,待瞧見赤腳走在不染塵埃的地毯上、麵容昳麗嬌俏的紅衣少年時,霎時睜大了眼眸。

這個人,和尊上殿中沉睡的朝炎仙君,像了七八分!

在慕情震驚的目光中,紅衣少年緩步走到台階下,溫順地跪伏於地,聲音如同他腳腕處小巧的鈴鐺一般清脆悅耳:“江似心拜見尊上。”

隨著他一聲話落,慕情猛地朝上方看去,待看見那人幽深冰冷的眼眸,心頓時提了起來,她繼而掃過滿臉春風得意的南部首領,更覺不妙。

這南部首領自己找死,可別牽連到她才好!

“江似心?”寧無塵斂住情緒不明的神色,把玩著腰間的洞仙歌,閉眸輕聲道:“哪個心。”

少年小心翼翼抬眸看了一眼魔尊英俊深刻的麵容,含羞帶怯道:“昭昭在心明。”

寧無塵把玩白玉長笛的指尖微頓,終於睜開眼施舍了少年一個眼神,冰冷的視線好似能剔骨般刮過少年有幾分恰似那人的眉眼,瞧著倒是風情萬種,可他卻隻覺得厭惡。

昭昭在心明,除了沈在心,再無人能配得上。

“俗不可耐。”冷冷吐出幾個字,寧無塵的眸光逐漸變得陰沉,他本就因為長寧的離去日日夜夜痛不欲生,為何還會有人自作聰明來挑戰他為數不多的耐心?

如此拙劣的仿製品,多存在這世間的每一息,都是對長寧的侮辱。

“啊——!”

隨著一聲慘叫,方才還眉目含情的少年瞬間成了一個血人,那張雪白麵皮被冷厲的靈力無情剝去,露出可怖醜陋的內裏。

南部首領猛地匍匐在地上,麵色慘白,雙瞳緊縮,貼在地麵上的手止不住的抖動:“還請尊上恕罪!”

端坐於高位之上的男人眼眸暗沉如水,赤紅的瞳孔好似如在世修羅,嗓音冷冽透骨,帶著某種滲人的意味:“膽敢辱吾所愛,不共戴天。”

搭在冰冷扶欄上的手抬起,可怖的魔氣在宮殿內肆意席卷,男人甚至不曾起身驚動任何一片衣角,便將霸占魔界一方的南部眾魔族撕了個粉碎。

唯有慕情強忍著打顫的牙齒,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寧無塵慢條斯理站起身撫平衣袖的褶皺,淡淡瞥了她一眼:“清理乾淨。”

慕情低垂著頭不敢看他:“是。”

至於南部沒了首領即將引起的內亂,寧無塵絲毫不關心,隻是腳步加快朝寢殿走去,眼中難掩急切。

不過一個時辰不見那人,他便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

誰知剛踏入密室,便瞧見魔宮的右護法雲時站在冰棺旁,盯著棺中的人出神。

即便已經知道這個男人是主魂,他也不由得露出幾分不悅:“看夠了麽?”

男人回眸瞥了他一眼,兩人的眼睛如出一轍的淡漠疏離,如同沉寂的死水沒有一絲漣漪:“看沒看夠,還需要問我?”

他們的心思分明都是一樣的。

寧無塵冷笑一聲,正欲說什麽,便見雲時突然一個踉蹌,手撐在冰棺邊緣勉強穩住身形,古井無波的眼神被打破,蒼白的麵容竟然浮現出幾分潮紅,沉穩的呼吸驀地急促起來,雙瞳渙散又帶著別樣的舒爽歡愉。

一瞬不瞬盯著他的反應,寧無塵猛然意識到了什麽。

雲時突然這般,極有可能是其他幾個分魂其中有人有著同樣的感受。

憑借著每個分魂從無例外對那人癡迷的感情,這樣的感受由誰賜予,不言而喻。

寂靜的宮殿內,一時之間隻有男人隱忍壓製著的喘息。

雲時向來不顯山露水,此刻瞧著他一幅逐漸沉迷的模樣,不難猜測那邊情事之激烈。

閉眸試圖掩蓋掉內心肆虐的殺意,卻是徒勞,寧無塵再也忍不住心中煩躁開口道:“你就不能關閉共感?”

仙君飼犬法則(完)3797字

這般被垂憐到理智全無的樣子,實在是礙眼。但更讓寧無塵難以接受的,是長寧即便沒有死,即便回來了,第一個找的人竟不是自己。

雲時淡淡掀起眼皮望了寧無塵一眼,語氣依舊沒有波瀾起伏:“若是關閉靈魂共感,我又如何能得知那人依舊還活著呢?”

他沒有說的是,早在自己輸了與天道的賭局卻依舊沒有被束縛住靈魂時,便知道那人一定還活著。

而他卑劣地從這些男人的絕望與痛苦中,悄悄緩解著對那人的思念。

此刻他雖沉淪於欲望之中,卻不能像往常一樣感受到那人的溫熱,每一處所感皆是冰涼,如同冰棺中這具捂不熱的身體。

就像是沒來得及重新塑造肉身,隨意凝聚了魂體便入了人間的靈。

魔界除了魔月節那日,其餘時刻都難以分辨日夜,不知過了許久,雲時終於從欲望之海解脫,蒼白的麵容上帶著尚未褪去的紅,隱隱刺痛著寧無塵的雙眼。

“你若是沒事,便不要呆在這裏耽誤我與長寧相處。”寧無塵寒聲趕客。

“寧無塵,他不愛你。”雲時憐憫地瞅他,語氣淡然而殘忍。

“他亦不曾愛你。”寧無塵冷聲道。

長寧從來不曾愛過他們任何人,他們心知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