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並非女兒身,身量比沈在心還要長些,長相俊美卻不女氣,眉眼妖媚,尤其在看向龍椅上的帝王時,一雙眼睛幾乎要長出勾子來,誰看了都要說幾句狐媚惑主。
“陛下,您已經許久不曾來蓬萊宮看望臣妾了。”容貴妃徑直走到帝王身邊,溫順地跪在他腳邊,將頭枕在他的膝上,指節分明的手不安分的朝上摸去,“莫不是燕將軍進了宮,便忘了臣妾這個人了?”
容貴妃的嗓音並不如女子一般柔媚,反而低沉富有磁性。
沈在心輕笑一聲,按住了他試圖勾掉自己腰帶的手,意味深長道:“看來前些日子朕還沒喂飽你。”
容貴妃聽出他的意有所指,眸色漸深,癡癡地望著帝王那張比妖妃還要精致惑人的臉蛋,尤其是那雙透亮的烏瞳,飽含笑意卻又涼薄無情,如同天上皎潔的月,可望不可及。
“臣妾承蒙聖恩,隻是想多多服侍陛下。”
繡著金絲暗紋的黑色腰帶滑落。
“唔……”纖纖細指插入貴妃的發絲間,沈在心懶懶靠在龍椅上,蒼白的臉頰由於貴妃的服侍而染出幾分紅霞,烏瞳水波蕩漾。
直到難耐的感受倏然得到紓解,他微微喘了口氣,淺淡的唇明明沒有被親吻吮吸,卻透露著一股春情糜爛的紅。
沈在心輕輕拍了拍容貴妃的發頂,對方立馬順從地退下。
“朕還要公務要處理,晚些再去你宮裏。”
容貴妃聞言立馬委屈地撇撇嘴:“陛下……”
待瞧見帝王眸中寒涼的笑意,他連忙止住話頭,伏地一拜,退了出去。
直到離禦書房遠了些,容澈眼中的妖媚氣息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陰沉:“影十。”
一道黑影立馬現身。
“去查一下,那位即將入主中宮的燕無痕到底是什麽來頭。”區區一介莽夫,也配和他爭陛下?
然而身後的人卻無動於衷。
“嗯?你怎麽還不去?”
影十淡淡道:“看來殿下已經忘記了來這南明國後宮,是為了什麽。”
憶起當初入宮緣由,容澈不動聲色握緊了拳頭,“事關我西陵大業,本王自然不會忘!那燕無痕驟然入宮隻怕於我大業有礙,你儘管去查便是。”
“是。”
禦書房內。
一道黑影單膝跪於殿中:“主子。”
“說。”
“如您所料,容澈果然派人去查了燕無痕的身份。”
沈在心一邊執筆寫折子,一邊慢悠悠道:“由得他去查,他們狗咬狗正好合了朕的意,朕另有事安排你。”
“主子請吩咐。”
沈在心將一塊隨身玉牌丟給暗衛,囑咐道:“將此物送到丞相府,告訴謝寒衣,一切按計劃行事。”
“是。”
直至夜幕降臨,殿外的張全方才請示道:“陛下,蓬萊宮的人已經在殿外等候了。”
想起白日時允諾了容澈的事,沈在心放下手中的筆,起身出了殿門,瞥了眼低眉順眼的蓬萊宮侍女,道:“走罷。”
蓬萊宮離禦書房很近,他懶得坐龍攆,便一路慢悠悠地踱步前行。
剛走到蓬萊宮外,遠遠便瞧見宮殿外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有敞開的宮門牌匾上別了一支悄然綻放的海棠花,像是在暗示,待君攫取。
沈在心揮手示意眾人退下,獨自走入了殿中。
剛剛入殿,身後殿門便自動合上,殿內紅色簾幔隨風微微晃動,耳旁似有鈴鐺的清脆聲響。
他循聲望去,待瞧見赤腳走出來的人時,不禁微微挑眉。
容澈隻著一襲裏衫,袒露著紋理結實細膩的胸膛,此時的他沒有了白日裝給外人瞧的妖嬈之色,眉眼透露著鋒芒,單薄的衣裳遮掩不住他結實的臂膀與腰腹。
他可太清楚了,陛下最喜歡的就是身強力壯的男性身體,白日那副樣子,也不過是陛下近來偶然的惡趣味罷了。
脖頸間佩戴著的鈴鐺隨著他行走的動作不停晃動,成功讓沈在心眸色漸深,目光終於如他所願儘數落在他身上。
“轉過身,讓朕瞧瞧。”
容澈順從地背過聲,過於單薄的衣料下,一道道未曾愈合的鞭痕映入眼簾。
“半月已過,怎得傷口還未痊愈?”沈在心挑眉問道,指腹卻毫不憐惜地摁在他背上的傷痕上。
容澈悶哼一聲,喘著氣答道:“因為是陛下的恩賜,臣妾想永遠留在身上,故而舍不得讓讓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