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家的沈,是沈母的沈,而非沈父。
“亦如,當著孩子們的麵,好歹收斂點。”沈父皺眉道。
“嗬,你當初在外麵養女人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收斂一點?還搞出來一個孩子,今天更是在我兒子的生日宴上做出這麽荒唐的事來。要不是因為你是在心的父親,整個首都都不會有你下腳的地!”
“沈亦如!”
沈母冷笑一聲,絲毫不讓:“你要是對我和我兒子有什麽意見,就從沈家滾出去。”
沈父喉頭一哽,轉頭看向沈在心,卻見對方一臉漠然。
唇角譏諷的弧度比沈亦如更甚。
“沈然,我記得你好像還在參加最佳男團的選秀吧?”
不用說後麵的話,沈然心裏已然一緊。
他分明記得自己應該是在段恒之的房間裏,誰知再睜開眼,身旁躺著的卻是晏知。
想起男人和他說的代價,他不蠢,自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此刻也隻好硬著頭皮演下去。
“伯母,不管你怎麽說,我和晏知都是真心相愛,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經在一起了!今天既然被你們發現,也沒什麽好辯解的。”
“不,不是這樣的。”晏知攥住沈在心的褲腿,企圖讓愛人再看自己一眼,“在心,我沒有碰過他,絕對沒有。”
耳邊幾人的爭執混雜在一起,沈在心很快便不耐起來。
他一腳踹開攥著自己不放的男人,起身淡淡道:“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至於你。”沈在心施舍般給了晏知一個眼神,“明天我在民政局等你。”
“不,我不要這樣!求你……”晏知拽住他的手,哀求。
“嘖。”沈在心不耐地甩開,徑直朝房外走去。
沈亦如聞言連忙喚道:“管家。”
“夫人。”
“少爺喝了酒,你送他回別墅。”
“是。”
說完,她看了眼想要追出去的晏知,“晏知,你留下。”
沈亦如命人將沈然封殺遣送出京城後,便將晏知帶進了書房。
“伯母,我——”
“我知道你沒有。”
“那您為何——”
“因為你太沒用了。”
晏知啞口無言。
是啊,若不是他太沒用被人算計,在心也不會差點被人看了笑話。
“你或許聰慧,否則也不會成為首大最年輕的教授。”沈亦如淡淡道:“但是,這樣遠遠不夠,晏知,你是個好孩子,但是不適合作為我兒子的伴侶。”
晏知沉默良久,艱澀道:“我知道了。”
次日,沈在心與晏知打完離婚證,全程男人都很沉默。
那是沈在心最後一次看見他,此後男人就像一陣單薄的煙霧,被風一吹,就了無蹤跡。
隻有已經滿值的黑化值,證明晏知還活著。
*
“寶貝……”
“啪!”
段恒之被突如其來的一耳光打偏了頭。
“沒有下一次。”
沈在心坐在酒吧吧台前的位置上,微微仰頭看著男人沉默的側臉。
分明他是自下而上看,卻莫名讓人覺得居高臨下。
男人被打偏頭不怒反笑,他就知道什麽都瞞不過沈在心。
但是,無妨。
隻要結果是好的。
就像此刻,沈在心又是自由身,不再屬於任何人。
他段恒之也不再是第三者。
沈在心將高腳杯中的烈酒一飲而儘,他半垂著微醺的眼,向酒保要了一根煙。
身旁的男人連忙殷勤地為他點煙。
他吐出一口煙,儘數噴在男人臉上。
然後成功被男人陶醉癡迷的表情逗笑。
“段總,你很閒?”
“哪裏閒了?”段恒之輕哼一聲,也向酒保借了一支煙。
他將煙叼在嘴邊,低頭借沈在心的火煋點燃。
那雙深邃的眼神透過朦朧的煙霧直直望入對方眼底。
“我這不是正忙著當你的狗麽?”
沈在心瞅著他的眼睛,莫名生出一股被野獸盯上的錯覺。
下一瞬男人就措不及防地吻了上來。
舌尖熟練地將他口中的煙霧全部卷走。
“唔,寶貝,為什麽你口中的比我的甜?”
沈在心冷冷盯著他逐漸露骨的眼神,哼笑一聲。
“唔……”
點燃的煙頭按壓在男人青筋突起的手背上,反複碾壓。
段恒之分明痛極,卻不反抗,任由他動作。
“甜麽。”
段恒之傾身吻了吻他的唇角,嗓音暗啞:“甜。”
閃爍迷離的燈光下,沈在心倨傲地蹂躪男人的手,試圖讓煩人的男人知難而退。
他卻不知,周遭無數目光皆落在他捏著煙頭的瑩潤指尖上,恨不得以身代之。
“嗡嗡——”
吧台上,段恒之的手機忽而振動起來。
沈在心隨意瞥了一眼。
【來電人:霍司煜】
見人看也不看就要掛,他當即攔住,饒有興致道:“快接。”
段恒之乖巧地接通了電話。
然後極其不耐煩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有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