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金.主過分美麗(11)
沈在心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他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望著窗外陌生的景色出神。
春日輕薄的陽光從透亮的玻璃落地窗傾瀉進來,將他漆黑眸子裏的光染成金色。
他周身邊界線過於明顯,像是排斥著周圍的一切。
“係統,你能查到段恒之的當前狀態麽。”
【抱歉,係統隻能查到主角攻受的生命狀態。】
沈在心煩躁地擰起眉。
他果然還是討厭和雨天有關的一切事情。
正當這時,房間的門從外打開,傭人端著精心準備的午餐走了進來。
“先生,該吃午飯了。”
沈在心恍若不覺,他神色懨懨坐在床邊,如一尊沒有生氣的玉雕。
從他醒來到現在已經半天,自始至終他都未見到這座別墅的主人。
隻有頭頂上閃著紅光的攝像頭,表明對方始終都在窺視他。
房間的門再次關閉,不知多久,又再次打開。
輕緩穩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他看著男人蹲在他腳邊,溫熱的手掌將他冰涼的腳握住,熱源遠遠不斷自腳心滲透進來。
“為什麽不吃飯?”男人無奈地問。
男人的嗓音溫和清潤,如同山間和煦的風,將雨後的悶熱儘數吹散。
那張熟悉的麵容上再不見往日的小心翼翼,隻餘一片晦暗莫測的深沉。
沈在心垂眼無波無瀾地看著他。
眸中並無半分故人相見的欣喜。
見他沉默,男人又笑,隻是眼中笑意寒涼,“在心食不知味,是因為段恒之麽?”
晏知所有風光無限的偽裝,在沈在心麵前好似失了效用,露出尖酸刻薄的占有欲。
然後他就被一耳光打偏了頭。
“你沒有資格質問我。”
分明沈在心才是寄人籬下的那一個,卻依舊不曾收斂自己一身輕慢的脾性。
依舊將自己當做主宰,可以隨意羞辱跪在腳邊的狗。
“那換個問題,在心想回去麽?”晏知站起身,唇瓣貼著他的脖頸,循循善誘,“隻要你願意和段恒之離婚,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沈在心輕笑出聲,忽而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整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
“誰說我要回去了。”
但男人卻一反常態地將他的手拿開,那雙淺色的眸子裏神色淡淡。
“在心還是和以前一樣狡猾。”
晏知克製地滾動著喉結,他知道,一旦任由自己沉溺在青年編織的欲望囚籠裏,那麽他將不再擁有主動權。
他將青年指尖隱藏的刀片奪走,袖間不經意間散發出奇異的香氣。
下一瞬,沈在心在一陣頭暈目眩後,意識又沉入黑暗。
待他再次醒來,身下是柔軟的毛毯,周圍是金色的牢籠。
而他不著寸縷,渾身雪白,就像一隻美麗誘人的金絲雀。
由於一直沒有進食的緣故,沈在心連抬抬手都覺得累。
他微微仰頭,窗外清冷的月色落在他昳麗的眉目,也落在他的身體上。
就像一幅活色生香的油畫。
偏偏他眼中還流露出幾分漫不經心,如同折翼的白鳥,對禁錮住他的男人不屑一顧。
晏知就在這個時候再次走進房間。
男人眼中的癡迷幾乎化為實質,卻又隱忍地不讓自己靠近那美麗卻危險的鳥兒。
可他不知道,自他踏入這間房間起,理智就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沈在心扶著身旁的欄杆站起身,隔著籠子望向男人。
然後在男人暗沉的目光下,伸出猩紅的舌尖,緩緩舔過冰涼的欄杆。
那雙攝魂奪魄的鳳眸半闔著,泄出幾分銷魂迷離的水光。
晏知隻覺得腦中轟然炸響,理智猝然繃斷。
精心打造的籠子被男人粗暴而急切地打開,雪白的鳥兒被他大步抱上了床。
晏知覆蓋在青年柔軟的身體上,在青年譏諷的眼神下狂熱而迷亂地親吻著他身上的每一處。
然後占有他。
房間內開有空調,即便沒有被褥與衣物遮身,沈在心依舊熱得沁出了汗意。
就連鼻尖都泛著粉。
第二天睜開眼,房間內的攝像頭與那座精致的籠子都已不見。
而男人在一旁低聲討好他。
“我已經安排了人,明日就可送主人回國。”
溫熱的唇瓣不知饜足地啄吻著他的脖頸,就像等待主人誇獎的大型犬。
“不必,我隻需要一張回國的機票。”
晏知沉默了片刻,應了一聲好。
但卻堅持要送他到機場。
上飛機前,沈在心想了想,還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霍司煜。
電話裏的少年嗓音沙啞疲憊,像是許久不曾睡過一個好覺。
“喂?”
“是我。”
對麵靜默一瞬,繼而是一陣劈裏啪啦的動靜,連聲音都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