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忽而變幻,變成一座華麗冰冷的宮殿。
她看見那人衣裳淩亂的坐在鳳位上,懶倦地抬眸看她一眼。
“蕪兒,過來。”
裴蕪被眼前勾人的景色迷了心智,怔怔地抬步朝前走去,卻在即將觸及那人白皙似玉的手背時,腳下踏空,朝深淵墜落。
床榻上,少女猛地睜開了眼睛。
背後已是一片濕潤。
她偏頭看向窗外,月華如素,正是夜深人靜。
*
薑池玉坐在塌上,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他感受著身下粘稠不堪的觸感,神色一片煩悶。
自那日在慈寧宮偶然撞見那人令人不恥的行徑,那樣的夢境愈發頻繁,而他在夢境裏對那人做的事也愈發放肆。
一時之間,他甚至不知該憎恨那個浪蕩的人,還是懷有這種念頭的自己。
真煩。
他未喚殿外守夜的宮人,兀自換了件常服。
此時已是深夜,他卻毫無睡意,所幸便走到外室,想著隨意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冊翻閱。
薑池玉抬手,卻發現手中的那卷書冊如何都抽不出來。
他本就煩躁,此刻眼中更是盛滿了戾氣,不耐地用力一拽,書冊未扯出,倒是陰差陽錯觸發了一個暗室的機關。
薑池玉垂眸盯著那黑黢黢的暗道半晌,最終還是執了一盞油燈走了下去。
約莫半刻鐘,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他依次點燃石壁上的紅燭,再次抬眸時,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這不算大的暗室裏,除了一張桌案,放眼望去,全都是那個人的畫像。
有沐浴時被壓在水池邊緣的單薄背脊;有被寬厚掌心握住的脆弱腳踝;有躺在塌上,雙眼迷離,渾身沾染白色痕跡的雪白身軀。
以及桌案上那張,短發青年躺在樣式奇怪的床榻上,微微張開的紅唇咬著一朵含苞待放的深紅薔薇,渾身被綠色藤蔓纏繞。
柔軟的藤蔓尖繞過纖細的脖頸,探入了白色的衣領,朝著神秘的深處探入。
薑池玉如同著了魔,坐在桌案前,死死盯著畫像中的人,呼吸逐漸急促。
這間密室,定是他那父皇所建,恐怕連沈在心本人都不知曉。
一間藏滿肮臟欲望的密室,除了此刻的他無人知道。
以後也不會有旁人知曉。
他探出手,粗糲的指腹一寸又一寸摩挲過畫中人的臉龐,那雙飽含戾氣的眸子被奇異的光籠罩住。
但那些心中繁雜的厭惡與恨,讓他無法像他的父皇那般珍惜著這些齷齪的欲望。
他如野獸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畫中人醉人的鳳眸,呼吸逐漸沉重,任由那張被整齊平放在書案上的畫,畫中人潔白的臉頰沾染上白色的汙濁。
憋屈隱忍當做傀儡這麽多年,薑池玉心中的怨氣終於在發現這件密室後,找到了另一個發泄的方式。
那就是在無人知曉的黑暗中,弄臟他。
*
【滴!主角攻厭惡值+10】
【滴!主角攻??值+50】
原本在打坐修煉的沈在心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意味不明道:“怎麽,你們係統部又開發了什麽不可描述的數值?”
152無辜道:【不對啊!宿主,後麵那句話不是我說的!】
【滴!主角攻??值+10】
152:【……】難道它的程序代碼又壞掉了?
不待它解釋,沈在心神色驟變。
“有妖氣。”
他頭頂顯現的一雙耳朵微微晃動,半晌,沈在心冷聲道:“看來皇宮裏混進了臟東西。”
【……你確定不是你自己的妖氣?】況且它可不覺得有人能比宿主更囂張了好不好?
“不是。”
【為什麽?】
“因為很臭,還很熟悉。”
【難道是……?】
*
東廠。
某間破敗的直房內,裴丞相麵色枯槁躺在塌上。
他雙目含恨,絲毫不知自己周圍環繞了幾團黑色的妖霧。
“好純粹的怨氣,這可是大補之物!”
“難怪沈在心那個魔頭呆在皇宮不願走,這可真是個好地方。”
“得虧了他在,使得鎮守皇宮的龍氣式微,否則咱們還真不一定能進得來。”
“等主人到了,我們便將這人獻上,說不定還能分到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