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況思元被他戳中痛點,低罵一聲,渾身怒氣無法壓抑,“你他媽真以為老子不敢打死你?”
林景舟滿臉灰塵,那雙眼睛卻是波瀾不驚。
“你不敢。畢竟一個殺人犯怎麽配得上高高在上的月亮呢。”
況思元冷笑一聲,“很好,都給我打,打到隻剩一口氣為止!”
他往日最看不慣以多欺少,可此刻被嫉妒蒙蔽了雙眼,再也顧不得如何卑鄙。
他隻知道,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林景舟得償所願。
自始自終,林景舟都緊咬著牙關,不允許自己發出一聲脆弱的喘息。
待眾人離去,沒有了氣運護身的林景舟還未緩過氣,天便下起了雨。
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下了雨更是雪上加霜。
他瞬間想到了或許還在咖啡廳裏等待的那個人,心裏有些著急,沈在心向來身體不好,若是淋了雨可怎麽辦。
他顫抖地支起上半身,忽然,頭上的雨滴突然被籠罩在他身上的黑影阻隔。
從下往上抬頭望去,鋥亮的黑色皮鞋,被包裹在西裝褲內修長的雙腿,一絲不茍的西裝外套,以及那張除了更沉穩些,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林景舟瞳孔驟縮,“你——”
怎麽會有這樣相似的人,就連眉目間冷淡的神態都完全一致。
男人垂眼,淡然的漆黑瞳仁裏倒映著他驚詫的表情。
“你可以理解為我是前世的你,或者叫我——001。”
“隨我離開,你會知道一切前因後果。”
像是看穿了他心中的掛念,001淡淡補充道:“他已經被沈家的人接回去了,沒有被雨淋濕。”
林景舟敏銳地感覺到,前世的自己在提及‘他’時,連語氣都柔和了下來。
隨著他低聲應了一聲好,周圍的空間驟然變幻,入目皆是純白。
一個身著古裝溫文爾雅的青年溫柔地將自己扶起,一顆不知名的丹藥遞在了他唇邊。
“吃了它,會好很多。”
林景舟縱使心中防備,可麵對這白衣青年時,心中卻覺得有種微妙聯係綁在在兩人之間,於是他張嘴將丹藥咽了下去。
不過幾秒,周身疼痛就褪了大半。
“我說李長清,你還真是到哪裏都不忘帶著這張虛偽的麵具,不累嗎。”一道諷刺的男聲突然從前方響起。
林景舟循聲看去,瞬間對上幾十雙或冰冷或不善的眼睛。
空曠純白的房間內,幾十個俊美得風格不一的男人或站或坐,不可謂不壯觀。
“你別怕,這些都是你的不同形態,既然來了這裏,就都是自家姐妹。”李長清溫聲道。
方才那個出言諷刺的俊美男人身著一襲玄色龍袍,聞言冷笑道:“朕和你這種連肉都沒吃上的廢物才不是什麽自家姐妹。”
同樣沒吃到肉的陸清桉:“……”
薑池玉可是一直記著當初裴蕪那個瘋女人為了給李長清這個偽君子報仇,連他留給沈在心的血書都搶走了!
他說著又轉頭看向林景舟,嫌棄道:“作為朕的主切片,居然被一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弄成這副模樣,朕的臉麵都被你丟儘了!”
林景舟:“……”他也才十八歲好麽?
“唉,原來陛下真正十八歲的時候如此可愛。”容澈感慨道。
江渡笑眯眯地說:“你的意思是在心以前不夠可愛?”
在不遠處打鬥的兩個人聽見這邊的動靜,終於停了手。
由於都與自己有著聯係,林景舟看著迎麵走來的薑澄與段恒之,多問了一句:“他們為什麽打起來?”
李長清壓低聲音道:“據說是撞類型了。”
林景舟:……好吧。
他環顧一周,覺得自己才是撞類型最多的那個。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001麵前多了一個透明的控製麵板,他輸入密碼時,成功讓所有的切片都望了過來。
【沈在心當前好感值:60】
段恒之暴躁道:“怎麽才60?”
雲清晝淡聲回答:“已經到了喜歡的及格線。什麽都貪,隻會害了你。”
隻因為那個人是沈在心,60已經很高了。
雲清晝看向林景舟,麵色冷淡:“就算今日他對你的好感值到了100,也照樣會冷眼看著你被那些人帶走。”
“若他不是沈家的人,甚至還要被你連累。究根結底,還是你太沒用。”
在雲清晝十八歲的年紀,早已能一人誅殺將近五百年修為的妖。
這樣弱的主切片,在場二十多個各懷心思男人,多的是想取而代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