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沒說話,被眼前女孩不假思索的話驚在原地。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她難道不知道這種話會讓每個男人都會誤會的嗎?
“裴寂,你是不是生氣啦?”溫音如笑著又重複一遍。
她還沒見過這麽純情的男人呢。
乖乖,長得又凶又野,性子卻這麽純情,還真是有反差感啊。
“別問了。”嗓音裏透著一絲氣急敗壞。
話音還沒落下,低著頭就要直衝衝離開。
溫音如笑了一下,伸出小手觸碰男人的指間,她這才發覺,裴寂的手心居然這麽發燙。
他退後兩步,眼皮周圍緋紅一片,像隻被逼急的小獸,雙眼猩紅。
市裏來的女孩子,都這麽主動嗎?
鼻尖噴出的氣息快要把他包圍了,裴寂不免有些委屈,她是在拿我尋開心嗎。
拿我尋開心嗎。
溫音如跟在後邊探出頭,隻覺得眼前的男人可愛死了,一瞥一笑,完全長在她的心窩子上了。
倆人就這麽你追我趕,沒一會兒就到了田裏。
這塊田還剩一小塊沒播種子,從小動手操作能力滿分的溫音如,在裴寂的熏陶下,越來越熟能生巧。
“我挖坑,你播種。”
“一個坑就放半個手掌的種子,明白了嗎?”
溫音如抱著一袋種子乖乖點頭,跟在裴寂身後,乖的男人心裏直發軟。
男人在前麵挖坑,她就在後麵放種子。
男女搭配,乾活不累。
半個小時後,第一條田道順利完成播種。
“裴寂,可不可以休息一會呀。”
怕男人誤會她要偷懶,又立刻補充:“就一小會兒,三分鍾就好,求求你了。”
溫音如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白皙的臉頰旁沾著灰糊糊的痕跡,可能是乾活時被蹭到的,活像隻小老鼠。
“嗯。”裴寂憋笑點頭。
得到應準,腰酸背痛的溫音如呼出一口氣,捶著肩膀坐在地上唉聲歎氣。
裴寂放下鋤頭,從衣服裏麵的兜子裏掏出一條粉色手絹,這是裴若若的手工作品。
他大步走到遠處的河邊,半蹲著把手絹浸滿水,手掌用力擠乾多餘的水分。
用河水洗了把臉,就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