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所有知青們和村民扛著勞動工具走在路上,向著地裏走去。
落在大部隊後麵的溫音如不緊不慢,拎著個小包袱看看天看看地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裴寂怎麽還不來……
難道他今天不來上工了?
“音如,你咋走這麽慢?”張瑤在人群裏找了半天沒看到溫音如的身影,當即嚇得一顫,以為這小東西走丟了。
結果一回頭,就看見她在後麵哀哀怨怨的,還一直扭頭往身後頭看去,也不知道在找什麽。
撅著的嘴都能掛個油壺了!
“沒事,沒事,就是起的早有點困……”溫音如毫不走心的說道。
張瑤走到她身邊,被這敷衍的語氣逗笑一下,倆人挎著手臂一起慢悠悠走著。
看了一會兒,張瑤也看出些門道了。
她眼裏的光被八卦點燃,壓住激動到扭曲的嗓音,湊近溫音如耳邊道:“你等裴寂呢?”
“你怎麽知道?”
張瑤嘿的笑了聲,指了指溫音如那心不在焉的小臉蛋,又瞥了眼前麵的大部隊。
“你這心思誰還看不出來?你知道麽,你這臉上寫了四個大字!”
溫音如摸著臉,在張瑤的瞳孔裏沒發現自己臉上有字,依舊白白淨淨的。
她疑惑問道:“什麽字?”
“我想裴寂!”張瑤抬起下巴,嘴角揚起弧度,斬釘截鐵地回答。
這句話倒是把溫音如弄了個臉紅。
倒是也沒覺得害羞,隻是暗暗覺得張瑤的八卦嗅覺好靈敏,要是在後世,恐怕誰家發生了什麽事問她準知道。
就像她閨蜜一樣,每天打電話有著說不完的八卦新聞。
看著溫音如隻是紅了一下臉,倒也沒出聲否認,這可把張瑤稀奇到了。
她腳步快,連帶著溫音如也無意識地加快了腳步,沒一會兒就追趕上了前麵的大部隊們。
張瑤心裏像是有個貓在抓一般,癢的她抓心撓肺,恨不得現在就拉著溫音如講她和裴寂的故事,說上個三天三夜。
但眼下環境不對,有被別人發現的危險。
在她心裏,現在倆人就是無比要好的朋友,她不能把朋友坑了。
她碰了下身旁人的手臂,對著使了個眼神,小心說道:“哎,等晚上回去你跟我講講細節唄?”
“沒問題。”溫音如對著她比了個哦了的手勢。
很快,就到了地裏。
張瑤和其他知青們負責西麵和北麵的地,溫音如則是繼續和裴寂完成那塊地的最後收攏就大功告成了。
那塊地離這邊還有些距離,需要她再走上個半個小時。
這邊的地都是前些年大隊長帶著村民們開的荒,估摸一算也就五塊田。
今天不熱,太陽也沒那麽刺眼,風也涼颼颼的。
就這麽拎著兜子手臂有些酸,溫音如乾脆抱在懷裏,這樣輕鬆一點。
心裏想見裴寂,這時倒也沒嬌氣。
就這麽慢悠悠走著,終於在田地裏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裴寂背對著溫音如,手上抱著一袋種子,正往土裏播種呢。身後的衣料被汗水浸濕,額頭上的汗珠順著緊繃的下顎線滑落。
他也不在意,抬起手臂胡亂一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