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音如丟下這句半是威脅半是敲打的話後,看都沒看身後一臉焦急的男人,施施然就要大步離開。
她步伐小,再加上不是真的生氣,沒一會兒就被邁著大長腿的裴寂追上來。
往日最注意禮數的他,也不顧街上眾人吃驚的眼神,擒住女孩的手腕就要往沒人的地方走去。
這裏正好是鬨市,街上的年輕人也挺多,剛才溫音如一出現,就吸引了不少未婚男青年們的視線,當然也有不少同性的,隻不過就是眼神沒那麽友善罷了。
這年代女性們上學的少,在大環境的影響下,似乎隻要照顧好夫家,再生好幾個胖小子傳宗接代,就一輩子不白活一樣,不像後世覺醒的女孩子們那樣和善和清醒。
也許在她們看來,長得漂亮、不顧家、照顧不好老公孩子,太過愛自己,就是死罪一條。
見裴寂一直追在她身後,距離太遠聽不清什麽,但看情況,大家也知道又是年輕人那點情情愛愛的事兒。
有人語氣嫌惡,“真是不知羞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真給爹媽丟人!”
也有人語氣羨慕,“還是年輕好,我年輕時候也是這麽個性子,沒少讓我家那口子遭罪呢,真想再體驗一把啊!”
裴寂麵上著急,本就有些凶巴巴的長相,襯得更可怖了。
他緊繃著薄唇,說道:“囡囡,慢點,別摔了。”
男人嘴笨,再加上剛才的事屬實丟人,讓他羞澀地張不開嘴,說出來的話像隻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
“裴寂。”溫音如頓下腳步。
看她停下腳步,男人趕緊走到身側,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掌,想要牽住女孩的手,但一想到自己剛把老婆惹生氣了,這手不上不下地卡在空中。
別提多尷尬了。
“你晚上還進不進我被窩了?”
“你,你小點聲。”老臉一紅,裴寂支支吾吾的,像是做賊般不敢抬頭。
這下溫音如是真的被氣笑了。
合著昨晚玩捆綁y的不是他?是裴寂的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人格?
“你是女孩子,怎麽能在外麵說這些呢?”也不是他封建愚昧,隻是這年代的風氣確實是這樣。
看那邊有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雖然看不清在說什麽,但裴寂猜也能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而且都是指責溫音如的話。
“裴寂。”
“你這都是哪傳來的消息啊?這也太老土了。”耳邊忽然響起那女士的名言,她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
“那我問你一件事。”
裴寂看她終於轉移話題,不再說之前的話,不等擦擦汗,就被剛出口的話劈成一團漿糊,臉上顏色赤橙紅綠青藍紫地回來變。
“昨晚你拿腰帶綁住我的腳踝乾嘛?”
“你喜歡這種?”
她輕笑著,紅唇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紅潤閃亮,溫音如故意湊到男人身邊,用肩膀撞他一下。
輕聲說道:“說啊,怎麽不說話?難道是我說對了?”
裴寂額頭間青筋暴起,垂在身側的大掌緊握成拳。
剛才生龍活虎的二弟,聽到這帶著挑逗意味十足的話,被刺激的在褲子裏高聲呐喊。
一點也沒個深沉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