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吊壯士(1 / 2)

食仙主 鸚鵡咬舌 1486 字 5小時前






“.可以,當然可以。”蕭長弓道,“今早隋大人還和我提了,無鶴檢曾經說過要把【玉虎】遺贈於你,我想你也”

他沉默一下,輕輕拍了拍少年還有些虛弱的肩膀:“人生有死,死得其所。於我們鶴檢而言,死於奇案就如鶴死昆侖,無鶴檢是我們台裏最優秀的前輩,死於這樣的案子.才算是配得上他。”

裴液低“嗯”了一聲,蕭長弓卻擰轉了步子:“紅良,你去忙吧,我陪裴少俠去看看。”

引著少年往裏而去。

無洞的遺體單獨擺在最深的靜室。

在三個門檻外蕭長弓就開始出示自己的鶴牌和公文,兩人被仔細地驗明正身。

這裏看管的規格確實很高,裴液邁過第一道門檻的那一刻就感到了陣術的籠罩,執法堂的這片區域是被仙人台極快地暫時改造成了一片禁室。

裴液略一思索就明白為什麽——無洞是和瞿燭正麵搏殺而死,他做了二十年的鶴檢,清楚地知道後麵仙人台會如何調查自己的屍體。

隻要有機會,他一定會在一些隱秘的地方留下線索。

如今追緝杳無蹤影的瞿燭,這或者已是仙人台能抓到最明朗的一條主線。

裴液越過門檻,幾位潔衣之人正立在這空蕩的室中低聲交談,而老人的屍體直直地映入了眼簾。

那雙標誌性的鋒利灰眸看不見了,雙眼冰冷地緊閉著,染血蓬亂的蒼發縷縷垂下。

裴液很早就知道,死掉的人其實並不完全是癱軟,在力氣散掉之後,他們會變得凝硬而沉重,尤其是在麵目上、尤其是死後有一些時間的人,那種神態是活人演不出來的。

他竟然依然被釘在牆上。

沒有做太多的清潔和整理,而是儘一切可能複原了老人死去時的樣貌。

“我們進入那石洞時,一切都已被毀去了。”蕭長弓沉穩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瞿燭後來應當回過那裏,而後在離開之前抹去了一切痕跡——但他沒有毀去無洞的遺體。”

“我們在廢墟中找到了他,經過一夜的複原,我們認為他死時是被穿咽釘在牆上。”

裴液望著牆上的屍體,血汙殘衣,斷臂不見,臟器暴露.他低眸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這不是太難的工作。”蕭長弓往前走去,“重要的是找出其中的線索。”

“我們其實也已經有了相當一部分進度了,隨著石洞那邊不斷送來痕跡,很多傷痕都映照出凶手的特征。”他來到案桌前,指了指新鮮而紛多的籍冊,“你瞧,幾乎每一點傷痕,我們都在做專門的分析。”

裴液低眸看去,仙人台在這短短兩天內的成果確實足夠驚人,隻蕭長弓隨手指的這一頁,上麵就把無洞的斷臂和最後筋骨力量的趨向列在了一處,認定無洞是用了那式【閻王劍】,也一定有所建功,也就是在這極命而進的一劍中被一刀卸臂。

持劍之臂被卸,也就代表這場搏殺落定結局了,老人的身體已走到了極限,後麵也確實再沒有更多回合的痕跡,他下一招就被自己的佩劍貫穿了咽喉。

裴液移目看去,還有很多條被列出的分析,全都細致得當,那一場戰鬥正在被慢慢還原出來。

隻是他微微抿唇,意識到了仙人台麵臨的困境。

從傷痕剖析出刀術、解離出陣式每一條每一目都精準地指向了那凶手的身份,說明了他是如何一招一式地在搏鬥中殺死了無洞。

但這又有什麽意義呢?

這不是尋找真凶的遊戲,他們早就知道是瞿燭殺死了老人,他們現在需要知道的,是他的去向。

而瞿燭在殺人毀洞後去了哪裏顯然和這場戰鬥的關聯並不大。

“我們在想,瞿燭為什麽沒有毀去無洞的屍體。”蕭長弓顯然知道少年的想法,撫案道,“我們希望他是修改了什麽地方,想以之誤導我們,那樣揭開原貌,也就找到了線索。不希望的是隻因為這具屍體能提供的一切線索,根本和他的去向無關,不如留之牽絆我們。”

“那現在?”

蕭長弓沉默輕聲:“不斷有新的傷痕被破解,但找不到任何異常。”

“.”

“但我們其實還抱有一些希望。”蕭長弓看著依舊忙碌的幾位人員。

裴液望向他。

“因為,一個鶴檢若非逼不得已是絕不會打這種孤身深入、以命搏命的仗的。”蕭長弓安靜望著牆上老人的屍體,輕聲道,“我入台時,無大人就已在鶴檢之位,是我最為欽佩的前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該如何做一柄鋒銳輕薄的短刃,而非玉石俱焚的長槍。他既然做了這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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