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等到沈安回來。
我爸再一次急性發病進入了重症室,情況很危急,需要立刻手術。
我站在醫院過道不停給沈安打電話,但是打了好幾次也沒有人接。
就在我放棄時,沈安接聽了。
我深怕下一秒他就沒有耐心聽下去,語速飛快。
“沈安,我爸爸——”
可我的話依舊被沈安打斷,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耐:“是需要用錢嗎?”
“我說過很多次了,急用錢的話就找秦秘書,喬娜,你在聽嗎?”
我仰頭望著電子屏幕,表情怔怔的,那上麵正在放著今天的新聞。
沈氏醫藥集團總裁為博紅顏一笑,包下整個迪斯尼放了一晚上的煙花。
滿天璀璨煙花下,年輕的女孩坐在輪椅上,笑的清純可愛。
而我的丈夫沈安站在輪椅後麵,他手裡握著手機,正與我通話。
我輕輕眨眼,良久,我聲音帶了一絲破碎:“沈安,你在哪?”
對麵頓了頓,似乎很不高興我的查崗,但還是敷衍了句。
“還在忙,沒事的話,我掛了,你跟秦秘書聯係。”
他沒有察覺我快哭的語調,但他低頭望向旁人的目光很溫柔很溫柔。
我眼前一片模糊,原來沈安也有這麼溫柔的樣子。
背後傳來繼母的聲音:“跟沈安聯係上沒有,這個事情沈安不幫就沒辦法了。”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頓住,因為她也看見了電子屏幕上的一幕。
半晌,繼母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又去A市了。”
“喬娜,我就不信當年沈安昏迷,這叫吳媛的女的彈個鋼琴就把人喚醒了。”
“即使真是這樣,有這樣報答的嗎?你的生日他都記不住。”
繼母越說越氣,再想想喬家處境,不禁掉下眼淚。
“但是喬娜,你可要拎拎清,彆在這個時候跟沈安鬨。”
我握緊手掌,指甲掐進肉裡,可我感覺不到疼痛。
跟沈安鬨,我不會的,不是因為我這個沈太太識大體。
而是因為我沒有資格不被愛的妻子,名分隻是形同虛設。
我凝視著那漫天的煙花,很輕的說句。
“這麼多煙花一定要花很多錢吧?”
繼母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垂了眸子,開始撥打秦秘書的電話。
深夜擾人清夢,總歸讓人不快。
秦秘書跟在沈安身邊久了,地位超然。
況且他也知道沈安對這個妻子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