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哈欠——”

第二天上午，勉強在12點鐘補完了全科作業的沢田綱吉忍不住在課上打瞌睡了。

真的太困了，他半眯著眼睛，微微垂頭，眼睛雖然努力睜開去看課本，但是字跡在他眼裏越發模糊起來。

筆尖不斷的在筆記本上戳出了意義不明的密集雪花點。

額頭離桌麵越來越近。

“沢田！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根津老師的聲音突然把他驚醒。

“啊是！”

完全不知道是哪一道題目。

他有點茫然地抬頭看黑板，隻看到已經勾起了譏諷笑容，滿是嫌惡的男人。

又要開始了。

他已經聽習慣的流程。

“沢田，像你這樣的人，根據我的經驗是在日後絕對——”

一個小紙團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桌麵上。

應該是剛剛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

來自斜對麵的清依。

她轉身回頭，悄悄衝他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69頁，左上2，x=4，昨天有和你講過方法的，醒醒啦——心】

“……”

順著字條提示的位置，的確，雖然有點吃力，但能看得懂題目。

“答案是4。”

他打斷了根津日常的諷刺。

本來打算狠狠侮辱一遍班裏有名的懦弱廢柴之後再“誇耀”自己“東大”出生的男人被突然頂了一句。

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繼續吹牛了。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沢田，正打算繼續罵幾句解氣。

“老師——綱君已經回答了。”

親和與溫婉是她語氣的主基調。

但是她的眼神可不像語氣那麽純良，透露著明目張膽的傲慢和威脅。

是這學期半途轉來的木幡，不僅長了一副張揚豔麗的樣子，而且性格相當不討喜。

誰知道是因為什麽緣故轉學的呢。

麵上雖然是微笑有禮的模樣，但就像現在這樣，瞪著一雙像是妖怪似的可怕眼睛，完全不敬師長又仗著一張臉惹事生非。

同樣是轉校生的獄寺惡狠狠地抬頭。

這個班裏麵難搞的學生真是太多了。

他咳了幾聲，不自覺地抖了抖，不在意地繼續講課。

*

“根津老師有點奇怪呢。”

可能因為知道了清依和綱吉在談戀愛，意外沒有人沒有上樓來打擾兩個人一起吃飯。

天台可能有“雲雀前輩喜歡光臨”的buff在，幸運的空蕩蕩沒有人。

今天的天氣又相當舒適，在這種露天陽台上，陽光和煦，氣溫不溫不冷的，加上一點點微風，真是容易舒服的睡過去。

加上他們昨天還熬夜了，就更困了。

清依打了個哈欠，努力保持清醒在手機上翻了幾頁，從便當裏插了一個開花腸塞嘴裏。

嘴巴鼓鼓囊囊的。

“欸？因為我成績不好，所以他不是很喜歡我吧哈哈哈。”

“不不，他也超討厭我的哦，大概被罵過很多次了——是因為在東京有了醜聞念不下去才被迫轉到鄉下來吧。私底下絕對說過這種話。”

清依輕笑一聲，不在意地轉換話題。

“其實實在困的話，說身體不舒服，然後直接去保健室睡應該是大家的常規操作吧。”

“啊……嗯，保健室的夏馬爾醫生……不接待男人的。”

沢田綱吉想起那個和reborn相熟的不良醫生，訕笑一聲，如果他去的話，不僅不會讓他睡，還會把他趕出去吧。

“其實女孩子也最好……”

絕對會被騷擾的。

“這樣嗎？我沒有了解過欸……啊，說回正事。”

“根津一直強調自己是東大出身，教師資格證每年考的人的確多會比較難查，但名校學生名錄，特別在知道年紀還有大致專業的情況下，有點技巧就不算難查的。”

“沒有哦，和所有數學相關專業的畢業生裏。”

“我翻遍了那幾年的名錄，為了避免是我錯漏了，還拜托了好朋友。”

她湊到沢田綱吉身邊，把手機的屏幕塞到他麵前。

肩膀靠著肩膀，因為天氣比較熱，他們兩個人都已經換上了夏季的短袖校服，現在這動作也更親密了。

是上次給他看過的好朋友，對方的頭像並沒有改變，但清依聊天的背景——

好像是虛化過的遊樂園裏新拍的兩個人一起的合照。

沢田綱吉有點害羞。

【小桃：小依，我很確定沒有哦。完全沒有找到這個名字。怎麽啦？這個叫根津的老師？】

【清依：謝謝桃子～愛你！唔，稍微有點懷疑而已。】

“最後結論依舊是——沒有哦。”

清依的臉上露出了一些惡作劇的狡黠。

“這些是可以輕易的查到的嗎？”

從清依開始覺得奇怪，一直到查到結果，不誇張的說，隻花了短短兩節課的時間吧！

沢田綱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並不是針對老師的。

就算他和清依解釋過了十年火箭筒的事情，但是彭格列之類的……

他都是打著哈哈糊弄過去的。

考慮到清依曾經說他完全沒有任何說謊的天賦，加上今天的效率，綱吉很確定對方隻是因為體貼所以沒有多說什麽了。

總有一種要是她有心挖出全部真相，速度不會比現在慢多少的直感。

是那種緊迫的，自首絕對會更好的預感。

“唔？”

少女鼓了鼓嘴，軟乎乎地用鼻音表示出了一點疑惑。

“可以啊，現在政府都在推行無紙化辦公，大部分的資料在網絡上都有留存，的確提升了效率呢，像這種名錄又不涉及多少保密事項，隻要用心一點誰都能翻得到。”

不不不，這個提升的效率絕對是一語雙關吧！提升的是你翻找資料的效率吧？

這個速度會不會有點太誇張了？

“你上午的課上都在找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