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嗯，我也這麽覺得呢。”

顯然十年的歷練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哪怕是在這種當場社死的狀況下，清依也繃住了端莊溫婉的姿態，接著女兒的話頭繼續下去，語氣誠懇眼神真摯。

主打一個真誠就是最好的必殺技。

“看到小小隻的大家還沒有我高的樣子，就看起來就更覺得可愛了。”

……

其實山本是個例外，畢竟這位現在就是176的高個子，不過她還踩著6cm的高跟，問題不大勉強齊平了。

“是這樣嗎？阿綱的個子現在看的確有點嬌小誒！”

山本不愧是她十年的好兄弟，同樣作為雨屬性的他一向很擅長在氣氛很尷尬的時候調節氣氛。

“十年後很高哦，高一那陣子吧，一下竄起來二十公分，嚇了我一跳，一下就摸不到頭發了。”

清依熟練地接過他開啟的話題，略帶抱怨地開口。

“不過這樣也實現了高跟鞋自由呢，雖然也沒有特別喜歡，不過自主選擇權還是擁有比較好。”

順便一提，她的另一個好朋友中也君就因為那個什麽眾所周知的問題被她損友埋汰了十幾年。

不過中也君和小綱第一次見麵就很聊得來呢。

Emm，現在回想起來，他們認識的時候。

小綱好像158。

咳。

“不愧是十代目！”

“嗯……大概這是極少數家光叔有參與感的部分了。”

看著三臉懵逼的男生們，清依簡單解釋了一下。

“畢竟家光叔畢竟有意大利血統，還挺高的，算起來小綱是混血兒吧，隻是長相和媽媽更像一點加上發色沒那麽顯眼，所以開始沒那麽顯而易見，小茉莉就——”

聽到了自己名字的小姑娘自然地仰頭，朝著年輕的叔叔們甜兮兮地笑了一下。

因為發色繼承了母親這邊的銀發，五官的混血感立刻凸顯了。

“不，那個其實我不是在糾結這個。”

沢田綱吉躊躇一下，慢慢開口。

“嗯？那是稱呼問題嗎？結婚前後我也沒習慣改口喊爸爸的，嗯，喊家光叔爸爸真的很奇怪吧。”

改口喊奈奈阿姨媽媽倒是很輕鬆，在高中的時候她就喊的很順口了。

清依臉上露出了幾分狡黠的神色。

“哦！其實一開始——我好像也是打算喊reborn叔叔爺爺的。”

小姑娘也像是想起什麽一本正經地說。

“家光爺爺……總覺得不能親近起來呢。”

她有點苦惱地嘀咕幾句，然後快樂地宣布。

“小茉莉更喜歡媽媽和爸爸！奈奈奶奶！茜姨、琴姨還有外公外婆！”

“也喜歡庫洛姆姨姨，阿武叔叔，恭彌叔叔，獄寺叔叔，了平伯伯……”

小姑娘扳著手指數完了彭格列所有的守護者。

由此我們可知。

完全博愛黨的小姑娘一些隱晦但懂得都懂的嫌棄。

“我也很喜歡小茉莉。”

清依在小姑娘臉頰上輕輕啾一下，立刻解鎖了小茉莉更熱情的親親。

“為什麽我的名字在這個棒球混蛋和雲雀那家夥的後麵？！而且為什麽喊你們就是名字！！”

獄寺隼人震驚地開始碎碎念，開始重複“明明是我先的，十代目的女兒居然，可惡”之類的喪氣話。

嗯，合情合理。

雖然已經被震得完全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麽，但好像剛剛他們糾結的也絕對不是這個啊。

“好啦，其實我看已經到飯點了，幾位要一起去餐廳嗎？”

乖乖跟著往餐廳走的未成年人才慢慢緩過神來，剛剛一開始尷尬的人好像是麵前這位小姐吧？

其實清依很習慣轉移這群精力旺盛的自然災害們都注意力，畢竟守護者隻要湊齊基本就要打一架，為了不讓財政部的部長每季度都進首領辦公室抱著桌子腿哭，他們倆都很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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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幡，說起來，你在彭格列有擔任職務嗎？”

Reborn先生突然開口。

“外交我會偶爾參與，親近同盟家族的，迪諾師兄，艾麗婭這些，其他時候……嗯，沒有特定職位呢。”

彭格列十代目夫人的頭銜其實並沒有太多用處，她隻是和喜歡的人結婚了，不是和某個mafia綁定了。

所以清依的本職還是魔女，是工資不太穩定（指每月五位數起上不封頂）但相當自由的職業。

“不過家族事務我多少有幫忙經手過，雖然世界線不同，應該有相當重合的部分。”

“不加入，但很熟悉彭格列的事？”

Reborn先生露出了幾分了然的微笑。

“嗯，因為首領工作繁雜，為了擠出雙人度假的時間，小綱生造了個輔助顧問的職位，以便按需購買我的勞動力，我隻簽短工合同的，是自由職業。”

首領夫人的職位不發工資，她又是熱愛自由的魔女，這也算是一種權衡。

疲憊的青少年們今天折騰了很久累的夠嗆，清依把自家貼心小棉襖送出去治愈人心，留在會議室和reborn討論現狀。

“我聯係到家裏那邊了，在突入密魯菲奧雷日本基地前幾天我和小茉莉就能回家，還有突然想到一些情報。”

“有關我們那邊彩虹之子的情報。”

Reborn先生的眼睛幽深了不少。

*

“papa，你很累嗎？”

已經洗完澡的小姑娘換上了一身帶點中華風的睡裙，她抱著沢田綱吉找給她的兔子玩偶，擔憂地看著麵前溫柔拉她手手的少年。

“還好，小茉莉是不是要睡覺了？”

其實疲憊表現並沒有那麽明顯的沢田綱吉立刻條件反射地露出安撫性笑容。

明明才一天他已經習慣這孩子改不過來的稱呼了，抱起才到他大腿的女孩，隻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女孩稚嫩的信賴眼神讓他不自覺有了點“為人父”的責任心，她熟練地摟著他的脖子，軟乎乎的臉頰貼上了他的臉頰。

全身軟乎乎的，像才打苞的鮮花一樣嬌嫩可愛。

“還早呢，papa我給你講睡前故事吧？”

“哈？”

你這句話的前後順序是不是反了？

“沒有沒有，讓小茉莉來哄papa睡覺吧。”

小姑娘露出了神氣又驕傲的表情，她鑽進被子，往裏麵縮了縮，撐起被子，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甚至疑惑地歪頭不知道為什麽這裏還需要她來示意。

嗯，又一個習慣性動作。

基地裏沒有適合小朋友讀的繪本，畢竟是一群單身男青年籌建的基地，在後勤準備方麵是死也想不到需要備著這種東西的。

咲茉鑽進他的懷裏，完全脫稿慢慢地開口。

沢田綱吉猜到自己大概回不了宿舍了。

軟糯的聲線，有點幼稚的用詞。

那是一隻小貓咪的冒險故事。

喵喵喵，小貓清清今天去哪呢？

她要去找好朋友納茲。

納茲是一隻害羞溫柔又有點愛哭的棕毛小兔子。

沢田綱吉的表情微妙。

所以這故事是有原形的是吧，絕對有原形是吧。

為什麽要強調愛哭和棕毛啊！

但他糾結著，小茉莉的故事還是繼續講下去。

嗚嗚嗚，納茲聽到了敲門聲。

它最近有個大煩惱。

但是清清居然跑來幫助它。

小兔高興地快要哭出來了。

它立刻開門抱抱喵喵。

你好呀清清！小兔子蹦蹦跳跳。

你好呀納茲！小貓咪舉起爪爪。

我們去哪呢？

我們要去找代表好運的四葉草。

……

四葉草是幸運的象征，找到它就可以把幸運帶給大家，一定也能解決你的煩惱。

接下來的尋找四葉草之旅開始參雜幸福的青鳥、桃太郎、海的女兒、長發公主、精衛填海等各種不同體係的童話大雜燴，不知道是小姑娘聽的版本就是錯的還是講困了。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編話，邏輯也慢慢混亂了，可是這是個三歲多的孩子，能講那麽多沢田綱吉反正是覺得這孩子……真聰明。

咲茉的腦袋越來越靠近枕頭，聲音斷斷續續，但哪怕困的話都說不動了，她居然還硬撐著給了個結局。

“哈欠——最後，在人魚小公主的幫助下，清清找到了四葉草，把它送給了papa——獲得了好運。”

“不對，是納茲，嗚嗚。”

“好困。奇怪，納茲……明明……小獅子？”

“想納茲，想伊布，想雲豆，嗚嗚。”

“不行，睡覺前，不能胡思亂想，會禿頭的。”

這句倒是完全不受困意影響的口齒清晰。

“禿毛兔兔不可愛。”

“不要掉毛。”

“papa晚安。”

最終還是選擇放棄的小茉莉挪了挪身子，嘟嘴親親爸爸的臉頰，然後放鬆地把腦袋一埋埋進熟悉的懷裏，摟著沢田綱吉的腰直接睡死了。

“晚安。”

以為自己會緊張到失眠的沢田綱吉也不自覺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

“看來相處的很好啊。”

推開門就看到閨女腦袋架在綱吉君的手臂呼呼大睡。

“就是這樣明天起床手會麻吧……”

但時間將近深夜，她又不好把娃喊醒，隻能帶著歉意地眨眨眼。

希望小茉莉今天睡覺安分點，不要半夜把她親愛的年輕的明天還要特訓的爸爸踹醒了。

如果真的踹醒了……那她沒什麽好辦法。

畢竟，大概是因為自己小時候沒有，所以自己有了孩子之後，小綱的父愛大概計量單位是按噸算的。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於是無奈，在家裏她隻能偶爾端起嚴肅麵孔了。

幸好自家姑娘的性格和幼年時的小綱挺像的，至少不是會有在冬天穿著單衣飛去堆雪人這種奇思妙想還付諸實踐的孩子。

啊對，她小時候乾過。

所以被擰著灌了整整一大杯超濃生薑紅糖水，難喝到她記了二十年。

*

特訓的事情，清依幫不上多少忙，偶爾去送個溫暖，後勤上小春和京子也能乾的多，總之她偷懶躲閒晃得蠻開心。

雖然她的花園沒了，不過大棚裏的蔬菜水果都長的不錯，還留了不少待開墾的空地，她栽了幾株口袋裏的花苗，幾天功夫甚至有開花的了。

接下來就是順手的老本行，隨手製了幾方藥。

綱吉君的態度也慢慢平和起來了，至少不至於看到她就條件反射地激靈一下，說幾句話就開始臉紅了。

和小茉莉的關係也好的不行。

小丫頭每天定時定點跑去第二訓練場蹲人監督綱吉君吃飯，本來是要蹲著看訓練的，但不巧第二天就碰到了針對彭格列首領的試煉，看著綱吉君在密閉空間裏呆了好久好久，差點把孩子嚇呆。

之後又有幾次看到最喜歡的恭彌叔叔把最最喜歡的papa揍的滿身傷痕，但又知道這是在訓練，隻能眼淚汪汪地端茶倒水，貼貼蹭蹭，然後暫時打消去雲雀家蹭點心的計劃。

“雲豆，雲豆～”

“咲茉，咲茉～”

捧著麵包屑給小夥伴喂食的小姑娘手心剛好就夠托一隻雲豆，十年時間隻是變得更加蓬鬆的鵝黃小團子親昵地蹭蹭咲茉，歡快地啄著小零食。

她旁邊放著一個裝著各種應急醫療工具和打包好茶點餅乾的小箱子。

嗯，看來打消蹭點心這個計劃真的是暫時的。

“恭彌叔叔！”

小姑娘乖巧地攤開手，讓已經吃飽的雲豆飛到主人的頭頂，然後睜著大眼睛好奇地試探。

“恭彌叔叔好像很開心，papa變強了一點了嗎？現在已經結束了嗎？我可以進去了嗎？”

雖然還達不到十年後的程度，但多少有所進步的沢田綱吉的確讓他稍稍提起興致了。

酣戰一場後蹲到門口這個小不點，倒是讓他的態度微妙起來。

他微微錯開身子讓開了大門，微微頷首，打算回基地。

然而對方卻像是確信了什麽似的，露出了天然帶點稚氣的笑臉，從看下來很小的盒子裏翻出了一包比雲豆還大兩三倍的包裝袋。

“恭彌叔叔，這個是媽媽做的抹茶曲奇和大福，都不是很甜。”

居然還有他的份？

他矮下身臨走了包裝精致的袋子。

“多謝。”

“嗯嗯嗯，下次可以去叔叔家裏吃點心嗎？”

她認真地點頭，開心到雙馬尾亂晃，然後鄭重承諾，暖棕的眸子閃著期待憧憬又克製包容的光亮，咲茉勾起唇角，舉起小手。

“我不會帶著其他人來噠。”

雲雀恭彌沉默了，這個笑臉加上這極具分寸的問話方式他很熟悉。

大概歷代不合群/被強扭的瓜（大概率是雲霧屬性）的彭格列守護者都遇到過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