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濯離開法醫中心的腳步有點淩亂。</P>
他大步朝刑偵隊的方向走去,渾身散發著冷凝之氣。</P>
走到半路,正好遇到了一臉鬱悶的往外走的肖慎。</P>
看到景濯,他無由來心虛了一下。</P>
畢竟剛剛凶完人家女朋友,還是有那麼點子尷尬的。</P>
“咳。”他戰術性清了清嗓子,大腦迅速運轉頭腦風暴。</P>
這咋還這個表情?</P>
難道是鹿跟他告狀去了?</P>
不至於吧,他就是語氣高亢了那麼一丟丟,情緒稍微飽滿了一點。</P>
這老景的神色也太冷了吧,怎麼還有點熟悉來著……</P>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P>
肖慎還沒有琢磨出點什麼,身體的肌肉記憶已經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P>
他摸了摸手臂上升起的雞皮疙瘩,張嘴道:“那個老景啊……”</P>
話沒說完,冷冽的拳風呼嘯而至。</P>
“哐!”</P>
肖慎毫無防備,大字躺倒在走廊上。</P>
巨響聲讓周圍辦公室裡的警察們紛紛開門,警惕的看向走廊。</P>
見到是景濯和肖慎。</P>
喧鬨和嘈雜聲停了一瞬,整個世界都安靜了。</P>
下一秒越來越多的腦袋從房間裡冒出來。</P>
每個人的眼裡都燃燒著八卦之光。</P>
我靠,這戲份好熟悉!上一次還是上一次呢!</P>
肖慎躺在地上半晌還沒回過神呢。</P>
不過剛剛那莫名熟悉感他想起來了。</P>
當年景濯和鹿招搖背著他偷偷摸摸談戀愛的時候。這死家夥就是這麼來給鹿招搖出氣的。</P>
他捂著臉爬起來:“下手也太狠了吧。”</P>
景濯還沒說話,圍觀群眾們看熱鬨不嫌事大——</P>
“唉,老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誰讓你欺負人家女朋友呢。”</P>
“就是啊肖隊,整個局裡可都傳遍了,你把鹿副給打了。”</P>
“然後我說這事兒就怪你,人家小姑娘你怎麼能說動手就動手呢。”</P>
“對,活該人家男朋友來給出氣,你這一拳挨的不冤。”</P>
還不冤呢?</P>
肖慎恨不得把一個冤字刻在自己的臉上。</P>
他冤死了。</P>
這世界上就沒比他更冤的人了,他比竇娥還冤呐!</P>
他隻不過是言辭強烈了一些,但他什麼時候動手了。</P>
“不是吧,老景。”肖慎很委屈:“這種謠言你都信?”</P>
打了一拳之後景濯渾身都舒坦了,身上的冷冽之氣都消散了一些。</P>
他一把將肖慎從地上拉起來:“我沒信。”</P>
肖慎不可置信的望著他:“沒信你還打我?”</P>
景濯沒說話,但他眼裡的意思明晃晃的就是在說:就是想打了。</P>
哦,什麼東西那麼痛?</P>
原來是他的心。</P>
肖慎還等著從他嘴裡聽到兩句安撫,卻沒想這無情之人,直接略過他,轉身就走了。</P>
幾個跟肖慎關係好的警察,在旁邊幸災樂禍。</P>
“所以早就跟你說了,說話留點口德,彆總是成天跟吃炮仗一樣。”</P>
“挨過一次還不夠,你瞅瞅。”</P>
肖慎氣急敗壞:“去去去去去!閒的你們看什麼看趕緊乾活去。”</P>
景濯來到刑偵隊的時候,鹿招搖正在自己的工位上看那本死亡筆記本的複印件。</P>
這一次看,她又發現了新的線索。</P>
在筆記本後麵的故事裡她找到了對應喬南事件的內容。</P>
這是死亡筆記本裡的最後一個故事。</P>
也是唯一一個未完結的故事。</P>
故事並沒有直接點明主角是個重生者,開篇寫的是這個人似乎得了被害妄想症,總是覺得有人要傷害自己,最近更是覺得有人會殺自己。</P>
直到有一天他睡覺做了一場夢,夢醒之後篤定地說出了5天之後自己會被殺的消息。</P>
筆記本上的故事寫到這裡就結束了。</P>
鹿招搖覺得很奇怪。寫這個筆記本的人明明可以將故事寫完,卻偏偏這個故事隻寫一個開頭。</P>
甚至開頭的全篇中都沒有提到重生者這三個字。</P>
也就是因此鹿招搖才沒有在遇到喬南的第一時間就想起這篇故事。</P>
為什麼呢?</P>
這似乎不是這個幕後之人的風格。</P>
他一向是喜歡把事情挑明,以此來挑釁警方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