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既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肖慎的心咯噔一下漏跳了幾拍，一時間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P>

仿佛發現了什麼驚人的真相，但這個真相卻不是他能接受的。</P>

他腦子有些混亂，一時間思緒紛飛，一會想到他剛和鹿招搖認識時的畫麵，一會又是鹿招搖冷然的說出馬原殺害喬南的時候現場還有一個同夥的話。</P>

這麼重要的消息，她當時卻沒有說出，她說這個人一定還會再次出現，她說這不是賭博，她敢不說是因為她確認這個人一定還會出現。</P>

可她那時說這些話時的表情又著實是讓他覺得有些陌生了。</P>

肖慎心頭竟生出了一種朦朦朧朧的恐懼感，他覺得頭腦有些發暈，像是乘坐一葉扁舟漂浮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浪很大，他看不到一個人，岸離他很遠。</P>

他有些失神的朝莫語澄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P>

剛走出辦公室門，等在一邊的曲長風就立馬湊了過來：“老肖找你什麼事啊？”</P>

莫語澄一臉莫名其妙，她攤了攤手：“我不知道啊，就問了問了上次滑雪的事情。”</P>

曲長風摸了摸下巴：“滑雪，這個節骨眼上，怎麼又問滑雪那會的事了？”</P>

“那誰知道。”莫語澄翻了個白眼，左右看了看沒人，才壓低聲音小聲八卦到：“你是沒看到他當時的表情。怪，怪得很。特彆是在我提到鹿姐的時候。”</P>

“鹿姐？”曲長風一怔：“去滑雪跟鹿姐有啥關係？她那個時候不是和景醫生在劇本殺麼？”</P>

“是啊，但我當時之所以會邀請你們去滑雪，還是鹿姐給我推薦的呢。”</P>

曲長風一滯：“鹿姐推薦的？”</P>

從雪山回來之後，肖慎便讓他調查了他們去滑雪一事是不是有人操控，他調查之後根據宣傳單鎖定了往事飯館那條線，卻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鹿招搖的參與。</P>

這一瞬間曲長風腦子中閃過了很多東西，他啞然了幾秒之後有些古怪的問道：“你當時怎麼沒說？”</P>

“其實我說了的。”莫語澄無辜的眨了眨眼：“但是你們當時都沒在意啊。我當時跟你說鹿姐之前也給我推薦過的時候你還瞪了我一眼呢。”</P>

曲長風回憶了一下，還確實有這麼一回事。</P>

他當時聽到莫語澄這麼說內心還挺不忿的，覺得她怎麼能懷疑鹿姐，所以瞪了她一眼，然後草草結束了問話。</P>

“什麼意思啊？”莫語澄聲音又壓了八度，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是懷疑鹿姐了？”</P>

“說什麼呢？”曲長風下意識反駁，有些不耐煩的朝她揮手：“去去去，一邊玩去，彆一天到晚的胡說八道。”</P>

莫語澄撇撇嘴頗有點沒心沒肺的走了，曲長風心情卻不由沉重了起來。</P>

他不傻，雖然腦子沒有鹿招搖的好使，執行力也沒肖慎強。但這段時間警局內部風譎雲詭，他也能看出來了馬原不是最後真相，不過是被推出來的替罪鬼，事情還沒有結束。</P>

突然發出的團建通知，地點還偏偏是前兩天才從馬原嘴裡聽到的溪紗島，這一切都說明，直到現在依然有個人在背後對這一切推波助瀾著。</P>

而已經被抓在獄中的馬原顯然是沒有這麼神通廣大的。連警局內的決策都能影響，所以，警局依舊不乾淨。</P>

而他也有自己的謀劃，他哥當年死亡的真相，關於周凱恩案被掩埋的事實，他想一一挖掘出來。</P>

曲長風目光暗了暗，朝著緊閉房門的隊長辦公室望去，燈光照射在他的金絲框眼鏡上有些反光，隱下了眼底那些未明的情緒，向來活力的人這樣看著竟莫名有些陰沉。</P>

“小曲，在這cos什麼思考者呢，還不趕緊回家收拾行李去了。再不出發要來不及了。”</P>

路過的同事拍了拍曲長風的肩膀，將他從某種奇怪的氛圍中拉了出來。</P>

曲長風臉上這才又掛上了笑容，剛剛的陰霾一掃而空仿佛隻是錯覺一般，他茫然地問道：“出發？去哪啊？什麼來不及啊？”</P>

“沒看群裡呢？局長說團建從明天開始，但由於溪紗島路途比較遙遠，明早走估計來不及，所以局裡派車，今晚就出發，在縣上住一晚，明早上島。”</P>

“這麼快？”曲長風一愣。他隻看到說是要團建，卻沒想到竟然是立刻就出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