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2 / 2)







“不錯。”真明道,“田七乃是在綠林行走三十多年後,五十多歲才去一座廟拜師學藝的。”

賈琮嘴角一抽:“這麽看來,根本不是先帝不想殺他,是他被太師祖護住了。我就說嘛!師叔祖這樣功勞極高、本事極大還知道一肚子朝廷秘密的太.祖親子,怎麽可能不被滅口。”可見那一僧老和尚當年何等聰明,五十多歲改行學領兵。

真明頹然一嘆:“你這般小孩子都知道的,那人竟不肯信。”

賈琮道:“這種事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都迷的。”乃又想了半日,問道,“我真覺得他已經是天下最厲害的武林高手了。道長,你也是走了三十多年綠林的。誰還有可能殺得了他?”

陳瑞錦道:“三爺可是想歪了?一僧師傅才剛下世便已火化,超度的日子都不夠。依著他的身份豈能如此草率?”

賈琮掰手指頭道:“宮裏頭的太皇太後、小聖人隻怕還指著他仗腰子攔住燕王呢,不會動他;燕王要動他幾年前就動了,且他二人井水不犯河水。故此,還有誰?莫非他不是無疾而終,是染上了會傳染的惡疾?瘟疫?”

“胡說!”真明喝到,“他常年在廟裏,上哪裏染上瘟疫去?”

賈琮抓了抓後腦勺:“實在猜不出來。對了,師叔祖新收的弟子如何了?拜師沒多久師父便沒了,可憐見的。”

“仍在一座廟修行。”

賈琮點點頭,又問:“道長,有件事晚輩實在想不明白。晚輩與真遠道長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去,他為什麽會綁架我們陳姐姐?”

真明麵上難看了幾分,瞧了陳瑞錦一眼:“許是想拿她去換林姑娘,或是要挾你幫著想法子將田七弄出廟來。你膽子大,敢想旁人不敢想的主意。”

“呃……”賈琮與陳瑞錦、賈敘等人麵麵相覷。“他不是吧1不禁有幾分啼笑皆非。這些日子,他們猜真遠的動機也不知費了多少腦細胞,倘若是因為這個……“太離譜了吧1乃嘖嘖道,“他對師叔祖絕對是真愛啊1又覷了真明一眼,心中暗暗腦補了一出斷袖三角戀。

真明沒好氣道:“胡思亂想什麽?”

賈琮低低的說:“真遠道長也太慣著師叔祖了,簡直溺愛。”又極快的覷了真明一眼。

“你懂什麽!”真明想是猜出他腦中在跑馬,氣的麵如金紙,喝到,“田七乃是俠肝義膽之輩!不得起齷齪之猜!”

“是是是!”賈琮心道,解釋就是掩飾。“其實晚輩也沒覺得他倆能有什麽同僚之外的乾息來著。師叔祖身為皇子,肯定是當官的嘛,真遠是他下屬。做了師叔祖三十多年的下屬,早已習慣‘上司要的都要替他弄來!’當官的不都這樣?”口裏這麽說,心中暗想,這兩位老和尚老道士倘若有點子超越同僚之誼的關係,也難怪先帝不滅一僧的口。哎呀,那個方勇怎麽就死了呢?簡直是奸.情……愛情探測儀啊。

他正滿腦子想八卦呢,真明忽然問:“神盾局是個什麽來歷?”

賈琮怔了怔:“啊?”

真明看著他道:“你不是同他們結盟了?”

“額……”賈琮暗暗磨牙:這話他隻對方勇說過,方勇早已被陳瑞錦一箭射死了,老道士怎麽會知道?除非真遠死後丁忘機和方勇仍有往來……不止,此二人必是同夥。可見丁忘機對自己說的話未必是真的。好麽,老忽悠遇上老忽悠,丁忘機這廝不比他親爹老實。他使勁兒抿了抿嘴,“我說,您老真的是個道士麽?楊嵩大哥還說您老一直在天寧觀修行。”

真明哼了一聲:“不必憂心。既是你也猜不出來,神盾局是個神出鬼沒的,貧道想去試試運氣。保不齊他們手裏有什麽消息。”

賈琮道:“這種沒頭沒腦的事連我都猜不出來,他們上哪兒猜去!”真明橫了他一眼。“再說他們賣消息很貴的,您老……”賈琮打量了他幾眼,“買得起麽……”

真明閒閒的道:“貧道自然買不起。你老子不是有錢麽?”

“啊?”

“貧道乃你祖父之故人,賈赦替貧道出份買消息的錢也不為過。”

賈琮呆了數秒鐘:“喂,您老是出家人,要不要這麽無恥啊!找個黑心的富戶打劫不就是了?”

真明道:“我們當年從沒特意乾過打劫之事。”

“啊?你們不是杏林三盜麽?”

“縱有也都進了國庫。”真明道,“我們的差事並非打劫。”

“哦對,你們是血滴子。”賈琮聳聳肩。

真明皺眉道:“什麽血滴子。”

“朝廷的暗殺衙門不是叫血滴子麽?”賈琮道,“我聽從前一位綠林先生說的。”

“胡扯。”真明斥道,“你都遇上些什麽先生!並你方才說的那綠林評話,秦王暴虐無道,竟讓綠林人說成了明君!”

賈琮一聽便知道這老道士縱然對自己沒好感、隻怕也與祖父賈代善有交情,忙說:“不過是評話罷了,應著這景色多有趣。道長,你們數十年前的綠林是什麽模樣的?”

真明黑了臉:“好生一個公府小爺成日惦記綠林作甚。”賈琮鼓起腮幫子扭頭看湖麵,扮作不服氣的頑童狀。

賈敘打圓場道:“三爺這會子年少,打小又聽了許多綠林故事,難免向往。再說,依著晚輩看,這本非壞事。道長,三爺倘若一心惦記朝堂,早晚也是如一僧大師那般下常偏他並非天家弟子,保不齊會牽連滿門。”

真明臉色又變了,一時不甘、委屈、哀痛、憤恨、絕望、滄桑混揉在一處,瞧著有幾分讓人動容。半晌,他渾身殺氣迸出:“司徒家這江山竟還沒倒!”

賈琮驚得眉頭跳了跳:“無量天尊!虧得這兒沒有外人在。”

真明冷笑道:“有外人在又如何?田七既沒了,誰還攔得住貧道?貧道縱是將姓司徒的都宰了又如何?”

“還是別吧!”賈琮趕忙說,“這會子沒了各家王爺必天下大亂,內戰是一定的。最終百姓倒黴。”頓了頓,又說,“您老要是憋了數十年的火沒處燒,不如幫我去殺幾個外洋的國主權臣先撒撒氣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