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2 / 2)







“不是啊!”賈琮道,“多認識幾個王爺世子又沒壞處,我還指望他們去打西洋人呢。”真明瞧了他半日。

呂三姑遂領著眾人尋了家客棧安置;賈敘陪著賈琮往太白樓要好了大雅間,隻拿眼睛掃了幾眼便在牆角、桌下、屋頂等各處找出五六個可竊聽、偷看之處。

不多時,世子笑嗬嗬來了,拱手道:“多謝賈先生。”

賈琮奇道:“不是世子會賬麽?”

世子道:“自然。”

“那當是晚生謝世子才是。”賈琮也笑作了個揖。世子哈哈大笑。

一時店小二上了酒菜,賈琮乃正色道:“實在今日請世子來,並非隻為了王爺那點麵子。”

世子笑道:“我知道。若隻為了那個,裘大人打發個人快馬到府裏讓我避去衙門便是。”

賈琮道:“世子可知道拚圖麽?”

“不知。”

“拚圖是一種玩具,最近幾年西洋人才剛剛發明的,少有傳來我朝。”賈琮道,“就是將一副畫兒貼在硬紙板上,再將硬紙板剪成小塊堆成一堆。孩子們設法將這些小紙塊拚回成一副畫兒,故此叫做拚圖。但凡有一處拚錯,最終就成不了一整幅了。”

世子思忖道:“賈先生是覺得有什麽地方拚錯了?”

賈琮苦笑道:“不是覺得,是已經知道了。丁氏和丁忘機,我全然想錯了。”

世子道:“委實沒想到他母子倆還有那野心。”

“隻怕不止。”賈琮嘆道,“我因聽說過丁氏的琴技,一直以為她最擅長的乃是琴,加之她又不過是個年邁的老姑子、跟著王爺連名分都沒有,遂輕視了她。這會子方明白過來——此女可是弄死了郭樞的。郭樞何許人也?細作的魁首、軍師的翹楚,讓她弄死了。”

世子道:“郭樞對她終是有情的,故此沒防著她。”

“胡扯。”賈琮嗤道,“她是丁家的人、義忠親王那邊的,郭樞是太上皇派去的細作。郭樞是傻子才會不防著她。郭樞不過是忽略了一件事罷了。”

“何事?”

“丁氏的本事是——”賈琮拉慢了調子,“了解男人。”世子眼神一動。“因為丁氏了解她的男人郭樞,她能想到些男人沒想到或是以為不重要的小事,日常小事。什麽小習慣啊、小愛好啊。這些小事保不齊能要一個人的命。”

世子不禁點頭:“不錯。當年我父王能報仇,便是因了郭樞幾個吃茶、畫畫的小性子。”

賈琮抬目瞧著世子:“所以,丁氏了解王爺多少。”

世子驚得立起眉頭:“什麽?!”

“我沒說丁氏想殺王爺,王爺乃是她的靠山。”賈琮道,“隻是丁氏必然了解王爺。了解之後,就可以利用。各種男人想不到的利用。”

世子思忖道:“父王何曾有什麽讓她好利用的?”

賈琮聳肩:“我是男人,世子、王爺都是男人,怕是都想不出來。世子回頭找幾個女人問問。”

世子點了點頭:“我與父王也低估了她。”他低聲暗笑道,“能一麵當著王爺的姘頭一麵當著山大王的姘頭,這本事尋常女子哪裏有的?”

賈琮亦賊兮兮笑起來:“算不算給王爺戴了綠帽子?”

世子也賊笑道:“不算吧,她不過是個相好兒,又不曾進我們府的門。”他兩個又笑了半日。

“還有一事,不弄明白我不踏實。”賈琮又道,“猶如拚圖上少了一塊似的。就是那個真遠道人,究竟綁架我的女人做什麽。”

世子道:“我也想了許久。真遠既是個大盜,賈先生頗有家財,會不會是為了這個?”

賈琮抿了抿嘴角:“世子,這話你自己信麽?”

世子苦笑道:“實在尋不出由頭來。”

賈琮嘆道:“查不出來的事,保不齊會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捅我們一刀。就像沒人知道匪首方勇有個媳婦,這個媳婦還是他想休掉沒來得及休的。然後她捅了裘大人一刀。裘大人當日險的緊。要不是肚子上的肥肉太厚……”

世子忍不住悶笑,賈琮也悶笑,二人乾脆齊聲笑了好一會子。

賈琮咳嗽兩聲:“我那件事之因果看起來仿佛是這樣的。丁氏想幫著你們家老四奪嫡,為了拉攏我這個王爺眼前的紅人,遂想給我送美人。偏生她預備送來的美人招數太老套、我沒瞧上。丁忘機有一日去尋我;我們家陳姐姐才進來倒了一次茶,他就發覺我對此女鐘情。丁忘機乃將此事透露給了自稱是方雄把兄弟的真遠道長。不久後真遠綁架了陳姐姐,不曾關在他自己修行的青城山無名觀,而是拿著假的先帝金牌誣她是朝廷要犯、托青羊宮的道士將她關在地窖。丁忘機自稱他做此事是為了方便他母親給我塞女人。而真遠並不是方雄的把兄弟,他是冒充的。世子你看,這個故事有哪裏不對麽?”

世子道:“哪裏都不對!真遠既不是方雄的把兄弟,冒充作甚?陳姑娘不在了你便會立時收下旁的女子麽?”

“當然不會。”賈琮道,“我會發瘋的去找、諸事不管。將天下翻個個子也要找到她。”

二人同時怔了片刻,世子點頭道:“不錯!鐘情的女子不是買來或旁人送來的貓兒狗兒。賈先生你膽子大、性子急。若是誤導幾下,還不定會出什麽事……”他想了想,“我這就去將丁忘機拿下審問。”

賈琮輕笑道:“未必審的出來。他若扮作什麽都不知道呢?要細論起來,王爺與他也是有殺父之仇的。”

世子“啪”的一拍案頭:“他敢!”

“肯定敢啊。”賈琮閒閒的說,“郭樞的兒子。”世子身上便泛起了幾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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